第6章 愤怒修勾

"我和李诗情是朋友，去年我来嘉林看你的时候就认识了她，这次到她们学校开会，就约着一起了。"

        "之前为什么没听你提过？"

        "我每次来嘉林总要受点气，没那给你分享新朋友的心情。"

        对韩星也这边的谈话是江枫在进行，按照韩星也之前和李诗情商定的说辞，她不可避免地提及和江枫恋爱矛盾最深的最后一年。

        他们都是s市人，毕业后江枫上了s市的警校，韩星也在s大就读。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可以常常见面约会。直到江枫分配到嘉林市局实习，再一直在这边工作，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产生的矛盾隔阂越来越多，感情也逐渐被消磨。韩星也一年倒也来嘉林几次，但刑警的工作特殊，加班是常有的事，即便江枫已经预留好假期计划陪韩星也，也不得不被一个电话召回局里。韩星也不是多体贴的人，有时候会因为不忍心江枫加班累了好几天还要跟她解释道歉而隐忍，但更多的时候两人计划好的约会假期都是以争吵结束。

        去年的情人节江枫调不到休，韩星也开了三个小时车到嘉林，说好晚上要一起吃饭，结果江枫又一次失约。韩星也的耐心彻底告罄，在电话里咄咄逼人地质问和指责。

        江枫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哄她，问她是想先去家里坐一会儿还是到外面餐厅吃饭，韩星也一一否决之后开始翻旧账继续和他吵。江枫那头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工作问题，相当不耐烦地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电话那头韩星也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枫开始为刚刚恶劣的语气感到懊悔，开始害怕韩星也会不会顺势跟他提分手。

        他没忍住对着电话叫了一声："星星？"

        韩星也声音很轻："我想快点看到你。"

        江枫的眼眶一瞬间就红起来，听到这句话他差点连眼泪都掉下来。

        江枫沉默地把早已经想好的下一个问题咽回去，"你今天没事吧？"

        韩星也有些不自在："我在前一站下的车，能有什么事？"

        "那又在车上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韩星也装作仔细回想的样子，然后才告诉他："是有一个。出事之后李诗情给我看了车上一个做主播的乘客的视频，里面评论都说有个大爷表情很奇怪。我想了一下，他在车上的时候脚下有个蛇皮袋子，里面装的像是西瓜，但是他护得很紧，没多久就要往身边拢一下。"

        警局会议室里，专案组刑警在讨论案情。

        "很奇怪的一点是，他们四个都不约而同地怀疑马国强，按理说他们是不知道车上有炸弹的。"

        "但师父我们不就是在问他们车上有什么疑点吗？"江枫很罕见地反驳了他的师父。

        "但如果你是普通老百姓，你会注意别的乘客脚下有什么吗？"

        "有的人配合调查时会刻意迎合警方，这倒也能理解。"

        杜局说的也有道理，张成虽然还是怀疑，但没再反驳。

        江枫顺势问他："那师父，可以让他们几个回去了吧？"

        "先让那两个女孩回去吧，剩下两个再等一下，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没发现。"

        嘉林这座沿海城市夏天的夜风里似乎带着海水的咸味，韩星也的裙摆被微微吹了起来。

        江枫把她和李诗情送到警局门口，"遇难者家属都还在局里，我要马上过去帮师父一起调查，你早点回酒店，注意安全。"

        韩星也却没听他的早点回酒店，跟马国强的儿子试探性地交谈了几句之后，还没走多远，就又接到江枫的电话。韩星也和李诗情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那些什么冒险、爆炸、拯救乘客，是你们告诉卢笛的？"江枫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他一想到韩星也和这场爆炸案产生了关系，而韩星也还在试图欺骗警方，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失望和气愤交织的情绪。

        "卢笛跟你们说什么了？不会又是什么循环吧？"

        韩星也坐在熟悉的小黑屋里，奇异地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

        "这时你该问的事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韩星也没所谓地摇了摇头，"dearsir，容我提醒你，那个卢笛是个二次元。并且我怀疑他是个走火入魔的二次元，这种情况下，他所说的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你拿这个来问我，不荒谬吗？"

        江枫气得把笔录本一把摔到了桌上。

        而第一次还会因为江枫的不耐烦而生气的韩星也此时看起来古井无波。

        反正这次也就是想再见到活着的江枫。找线索还是随缘吧。韩星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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