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战后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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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关师长，这回你率部痛歼敌军，可谓是威震敌胆，真是可喜可贺啊！”开封最著名的酒楼——樊楼当中最大的包间，桂永清捧着酒杯，脸上也乐的跟开了花似的。关宇一看，桂永清一个军长放下身段主动来给自己敬酒，心里虽然瞧不上他胆小怕死，但却也不好端着架子，于是便也站了起来，“桂军长夸奖了，其实这次战役我自己都不满意，唉，要是能把整个十四师团都给成建制的歼灭掉就好了……”

        “这……”在座众人听了无不面面相觑，心说尼玛的，一口气灭了甲种师团的两个步兵联队，这放眼全国都是了不起的战绩！这都不满意，你野心该有多大啊！

        兰封一战，关宇率88师击溃土肥原贤二，并在友军的配合下成，建制的歼灭了其中两个步兵联队并师团直属部队，而且还缴获了大批的物资，消息一出，就立刻震惊了全国，关宇一高兴，就在开封摆了个庆功宴，邀请桂永清、商震等人参加，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关老弟，你这称呼太见外了吧，还跟以前一样，叫桂兄多近乎啊？”桂永清愣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依旧是满脸堆笑的说道，关宇见惯了桂永清的好演技和厚脸皮，当下也是不以为意，“那好办，桂兄，以后还得通力合作，把小鬼子赶出咱中国！”

        “哈哈，这就对了嘛！”桂永清听了哈哈一笑，一副极真诚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连关宇一时间都搞不清他是不是虚情假意。这时，旁边龙幕韩也站了起来，“关师长，这回我龙某人对你可是心服口服，兄弟也敬你一杯！”他这一带头，商震、蒋在珍二人也站了起来，“关师长，这次要不是您，我二人可就要变成千古罪人了！这杯酒您一定要喝！”

        就这样，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踵而来，关宇虽然酒量还可以，但哪里架得住这么多人轮番劝酒？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欣慰的，心说不管怎么说，在座的这么多人今天算是欠了自己的人情，人情在这东西虽是虚无缥缈，但无形的力量有时却也会胜过实实在在的利益啊！

        “阁下，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与此同时，另一边，北平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和副参谋长河边正三正在小心翼翼的向寺内寿一报告着，寺内寿一听了一闭眼，充分做好了思想准备后才一抬手说道，“说吧……”

        “嗨……”冈部直三郎很小心的说道，“我部20师团以下共计1321人阵亡，1672人负伤，另有52人失踪……”说到这儿，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看寺内寿一的脸色，但寺内寿一只是背对着他，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这时，也许是察觉到属下的话停了下来吧，寺内寿一便只是淡淡的说道，“继续说下去。”冈部直三郎一听，似乎司令官的情绪还算稳定，于是就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华中派遣军方面，16师团阵亡529人，负伤1135人，第14师团……额……”不过他一说到这里，原本似乎满不在乎的寺内寿一就刷的一声转过了身子。

        “阁下，额……”冈部直三郎一看寺内寿一脸色铁青，一时间吓得不敢说了，因为谁都知道，14师团这次是被吊打的对象，他们的损失一定是个很可怕的数字。

        “继续说！”寺内寿一的脸色逐渐变得更难看了，冈部直三郎心里实在是不想说下去，可是又不敢违抗司令官的命令，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第14四团……27旅团长馆余?少将、28旅团长酒井隆少将，还有第二联队联队长石黑贞藏大佐，以及第15联队联队长森田范正大佐尽皆阵亡……全师团只有50联队和59联队舍弃伤员退出战斗，阵亡人数总计……”说到这儿的时候，冈部直三郎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虚的抬起头看了看寺内寿一的脸色，只见司令大人的脸已经完全是猪肝色了，直吓得他把后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这时，稍作沉默之后，寺内寿一却忽然暴起，一把扯过冈部直三郎的脖领吼道，“说！阵亡多少人！？”看到司令勃然大怒，冈部直三郎反倒淡定了，再被揪着脖领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个立正顿首，“报告司令官阁下，第14师团包括被丢弃的伤员在内，总计损失15926人……”

        “好，好……”寺内寿一听了便放开手，向后一仰颓然坐倒，14师团是他华北方面军的主力之一，总共编制两万四千人，可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而且其中两个联队还被团灭，那就意味着，第14师团已经彻底成了一等残废，剩下的那两个损失惨重的步兵联队只怕也很快就会被肢解，或者整个儿都调到其他的部队去。不过就在这时，“阁下，阁下！”随着一声喊，一个不识相的少佐参谋副官却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司令官阁下，不好了！土肥原大人他他他……他是让支那人给俘虏……”

        “八格牙路！”话音未落，寺内寿一突然暴起，刷的一声抽出战刀，“谎报军情，死啦死啦滴！”说着，只一刀就把那不识趣的少佐给砍成两截。

        “咕咚……”少佐那没了脑袋的身体轰然倒地，寺内寿一也拄着刀再次颓然坐倒，旁边冈部直三郎、河边正三两人一看，只见寺内寿一已呈传说中的崩溃装，顿时吓得腿都站不稳了，他们哆哆嗦嗦，生怕司令官阁下会再次突然暴起拿刀砍人！

        三个人就这样两个站着一个坐着，过了良久，才听到寺内寿一以嘶哑的声音问道，“刚才，他说土肥原怎么了？”冈部直三郎、河边正三只是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回答，好在寺内寿一受了刺激心力交瘁，此时也没有力量起来砍人了，过来良久，冈部直三郎才战战兢兢的从那具没有头的尸体手里捡起一章沾了血的稿纸，趁河边正三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交到了他手里，然后冲着寺内寿一一努嘴，河边正三顿时一脸苦相，可又不敢违背顶头上司的命令，便只是哆哆嗦嗦的把那张纸交到了寺内寿一的手里。

        “快走……”这时，冈部直三郎便拉了河边一把，河边倒也不笨，两人赶紧退出了办公室，都使出了一头的汗。果然，等他们刚走到门外，就只听屋里的寺内寿一便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耻辱！耻辱啊！”吓得那俩人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师座，战果和战损统计出来了。”寺内寿一抓狂的时候，关宇那边，战果及战损也已经核实了出来。由于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因此军事委员会和第五战区方面都派了人来旁听并一起核实战果，军事委员会派来的是陈诚，而第五战区方面来的则是关宇的老相识凌压西。

        “嗯，宣读一下吧！”关宇听了点点头，平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凌晓雪来报告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见她整理好稿件刚刚从后面走上前来，可是在座的凌压西立刻就惊讶的站了起来，失声喊道，“晓雪！？”凌晓雪抬头一看，嘴巴立刻就长得大大的，她一惊之下手里的稿子都散落在了地上，她不由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只见凌压西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来，双手用力扶住凌晓雪的双肩，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是晓雪？真的是你！？”凌晓雪愣了半天，忽然大哭一声就扑到了凌压西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在座的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关宇看了也是也是一阵惊诧，心说这里面必有蹊跷，便等他二人情绪稍定，这才上前问道，“凌旅长，晓雪，这是怎么回事啊？”凌压西转过身来擦擦眼泪说道，“关师长，这是小女。”

        “啊！？”关宇虽猜到他们或许会有亲戚，可没想到竟是父女！凌压西道，“我送这一双女儿在南京读书，本想接走，可淞沪抗战失败后救下来了调令，要我部速往蚌埠一带集结，唉！都没来得及去接女儿！等到南京城破，原以为早已无幸，可哪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啊！”

        “是这样啊！”关宇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当初凌压西所部就在上海作战，想见自己的女儿也并不难，可他为了国家，硬是没有去南京一趟……这时，凌晓雪又道，“爸……姐姐她……”凌压西有一把将女儿揽到胸前，“晓雪，国破家何在？今天爹能见到你，就已经很受上天的眷顾了！”在座众人见了，也都暗自垂泪，还是冬娜提醒道，“晓雪，快读吧！”

        “嗯！”凌晓雪擦擦眼泪，展开文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朗声说道，“此次作战，我军攻击歼灭日军14660人，俘虏3116人，皆为重伤员；我88师伤亡人数如下：262旅阵亡726人，负伤1552人，264旅阵亡1367人，负伤1221人；摩步团阵亡77人，负伤102人，新兵团……”说到这儿，凌晓雪不由得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众人沉重的说道，“新兵团阵亡1831人，负伤2112人……合计阵亡4001人，负伤4897人”

        “呼呼，吓死我了，这也不算多啊……”陈诚听了松了口气，他见凌晓雪表情肃穆，还以为是个多么巨大的数字呢，可一听只是几千人的规模，便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关宇听了却说道，“我军阵亡超过四千，损失不可谓不大啊！好在伤员都有妥善安置，等养好了伤就又是一支劲旅了。”

        “尼玛的！”众人听了心里都是暗自腹诽，歼敌一万七，自己伤亡八千多，1:2的伤亡比，这放在全国都是很牛逼战绩了，可你怎么还不满足呢？你这野心得有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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