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心生美景

苏佳骏进来，将一些材料放在杨总桌子上。苏佳骏：“杨总，这是你要的葡萄酒年度销售资料。”

        杨总忙着接电话，对苏佳骏：“好，放桌上吧。”

        杨总对电话：“好好，放心吧，博览会我一定参加，至于合同咱们再商量，好吧？看见苏佳骏，还有事吗？”

        苏佳骏犹豫了一下：“杨总，有件重要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杨总转过身体：“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苏佳骏鼓起勇气：“杨总，我想辞职。”

        杨总愣了一下，惊讶地：“什么？你没说错吧？”

        苏佳骏：“没有，杨总，我想了好长时间了，我想辞职。”

        杨总：“怎么？是嫌薪水不高？还是嫌大材小用？我正准备给你调级，可以重新考虑对你的任用——”

        苏佳骏急忙：“不不，杨总，这几年您对我的帮助够大了，我已经感激不尽——”

        杨总：“那你为什么还要辞职？总有个缘故吧？”

        苏佳骏：“我想……回老家种葡萄。”

        杨总立刻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一边，点燃一支烟：“你想了好长时间了？苏佳骏点点头。”

        杨总：“已经下定决心了？”

        苏佳骏又点点头。杨总：“按理说年轻人有这个想法很好，在中国发展酿酒葡萄也正当时。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孕育成功的同时也有着巨大的风险。佳俊，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苏佳骏抬起头：“我都想过了，杨总，大不了失败了还回来给杨总打工，杨总，你不会不要我吧？”

        杨总握住苏佳骏的手：“好小子，是我杨振一带出来的人！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白，我杨振一不要吃回头草的人，因为我要你成功，不准失败！”

        苏佳骏激动地握紧了杨总的手：“谢谢——”

        机场大厅，苏佳骏在办理托运，将几个大包小包交给服务员。

        黄子晴背着包走过来，苏佳骏：“子晴，我还以为——”

        黄子晴：“我说休闲老总就是不准假，我把捎带的那个理由说了，他才答应了。”

        苏佳骏忘了：“哪个捎带的理由？”

        黄子晴：“见公婆！老总说，你要是去见公婆，捎带休闲，我就答应你。哎，到底哪个是捎带，哪个不是捎带？”

        苏佳骏：“这个我也搞不清楚，反正老总答应了，咱们走吧。”

        窗口外面，是蓝天白云。一对情侣依偎在一起，女的将一片苹果塞进男的嘴里。苏佳骏和黄子晴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情侣，苏佳骏揽住了黄子晴的肩膀，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苏佳骏与一个同学在打网球。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坐在不远处看书，这是黄子晴。看得出苏佳骏还是一个生手，球打得很没水准。苏佳骏一使劲，球打歪了，正落在黄子晴的书上，黄子晴吓了一跳！苏佳骏过去捡球：“对不起。”

        黄子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看她的书。一个球又打在了黄子晴的书上，黄子晴对前去捡球的苏佳骏生气地：“喂！你会不会打球呀？”

        苏佳骏：“不会……想了想又：“会。黄子晴：“会打球就专往人身上打吗？”

        苏佳骏辩解地：“对，不，球又没长眼睛。黄子晴：“那你长没长眼睛？”

        另一个男生跑过来：“怎么回事？”

        苏佳骏示意男生缄口，对黄子晴：“我长了眼睛，可这个不听使唤。”

        黄子晴：“那用不用我现场教教你？”

        苏佳骏瞧不起地：“你？教我？如果你不怕丢丑，我无所谓。”

        黄子晴看也不看苏佳骏，站起来，伸手朝男生：“给我球拍。”

        男生犹豫了一下，把球拍给了黄子晴。苏佳骏：“哼，母鸡要能打鸣，公鸡也能下蛋了。”

        黄子晴愤怒地：“你——”

        开始，苏佳骏还信心百倍，可几个球下来，苏佳骏傻眼了。黄子晴身手敏捷，技艺娴熟，让苏佳骏接应不暇。黄子晴专打两角，让苏佳骏来回奔跑，一会儿就气喘嘘嘘。黄子晴看苏佳骏跑不动了，又把球专往他身上打，打得苏佳骏吃牙咧嘴。黄子晴：“哼，没想到吧？告诉你，帅哥，姐曾经在体校打过网球，这回你可输惨了。”

        苏佳骏不服，又几个回合，苏佳骏便累得瘫在球网下面不动了。黄子晴走上前，用球拍指着苏佳骏：“你下个蛋我看看！”

        苏佳骏给黄子晴讲起家乡的故事。苏佳骏说：“传说七仙女下凡后，与董永结为夫妻。为帮助丈夫赎身，七仙女到财主家做工。财主故意刁难，限她一夜之间织出十匹锦绢。七仙女在机房燃香求救，六位姐姐下凡相助，可鸡叫三遍还是没有织出来，眼看天就要亮了，王母娘娘知道了这事，拔下头上的簪子，往下界一抛，簪子变成织布的梭子，转眼间十匹锦绢就织出来了。王母娘娘没有收回簪子，簪子留在人间织出了一片美丽的湖水，这就是月绣湾——”

        黄子晴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还是你编的？苏佳骏：“当然是真的，要不怎么叫月绣湾呢！”

        苏佳骏又给黄子晴讲家乡的美景。苏佳骏：“月绣湾有四大美景。第一美景是日出东山，早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只见东面的山头上一片霞光，霞光倾泻而下，落在月绣湾的山沟角落里，就像给月绣湾披了一身彩缎。第二美景是月落银盆，到了初一十五，月亮又圆又亮，落在月绣湾的水面上，水面泛着银光，月亮在水里漂浮，就像到了梦幻世界。第三大美景是丹崖瀑布，在月绣湾西面，有一块石头叫丹崖石，石头上有一喷泉，风吹动水帘形成一团团蓝色水雾，萦绕在山水之间，就像是神话中的天界。第四大美景是千年古洞，古洞像蛇一样曲折婉转，奇石错落，冬暖夏凉。”

        黄子晴兴奋地：“太美了！我要到月绣湾，我要看丹崖瀑布！我要进千年古洞——”

        前座的情侣幸福地依偎在一起。苏佳骏揽住黄子晴，动情地：“子晴，咱们结婚吧。”

        黄子晴突然挣脱出来，苏佳骏：“咱们已经谈了三年了，三年就是一千多天，两万多小时，一百万多分钟，如果从微生物角度看，也是几代几十代甚至几百代了，早就超越考验期了。”

        黄子晴：“你想早早进入冰冻期？婚姻可是爱情的坟墓。”

        苏佳骏：“错，婚姻是爱情的摇篮。我们结婚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促进。在生活上也可以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再说，我们都已经很累了，如果有个家，有个温暖的港湾，我们可以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享受我们自己的甜蜜。”

        黄子晴慢慢又依偎到苏佳骏的怀里……

        苏佳骏和黄子晴牵手下了飞机。苏佳骏对黄子晴：“感觉怎样？”

        黄子晴不解地：“什么怎样？”

        苏佳骏看看天：“是不是感觉天特别蓝？”

        机场门口，马建树站在车门口张望。苏佳骏和黄子晴从站口出来，马建树看见，忙迎了上去：“佳骏！佳骏！”

        苏佳骏也看见马建树，紧走几步：“建树！”

        马建树：“你爸让我来接你，我等了好一会了。”

        苏佳骏：“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谢谢你了。”

        马建树：“甭客气，咱俩谁跟随呀？你那个什么？”

        苏佳骏招呼黄子晴：“子晴，过来。这是我小时的玩伴马建树。这是我女朋友。”

        马建树急忙上前握手：“嫂子，你好你好！”

        黄子晴把手抽回来，不满地：“别叫那么难听好不好？”

        苏佳骏急忙：“她叫黄子晴。”

        马建树急忙改口：“子晴嫂子。”

        黄子晴：“你——”

        苏佳骏急忙圆场：“两年没见，你比以前胖了，也壮实多了。”

        马建树骄傲地：“那还用说？小时候扳手腕老输给你，现在就不一定了。怎么样，敢不敢比试比试？”

        马建树伸出胳膊，苏佳骏不服地：“比就比，你以为我现在会输给你？”

        两人立刻挽袖子擦掌，现场扳起手腕来，很快，苏佳骏软了下来。马建树：“怎么样，服不服？我告诉你，你肯定不行，守着这么漂亮的嫂子，你还不早泄的没劲了，能扳过我这个处男？”

        苏佳骏忙嘘了一声，指指旁边的黄子晴：“等回家咱一块下海摸螃蟹——”

        马建树：“算了吧，小时候咱俩秋天到月绣湾摸螃蟹，光着屁股，螃蟹没摸着，小冻成了花生米，青紫青紫，两手捂着好长时间也没缓过来——”

        黄子晴终于忍无可忍，走过来：“哎，你们两个男人能不能穿上裤子再说话？”

        马建树不解地和苏佳骏互相看看：“我们没穿裤子？”

        苏佳骏：“子晴是提醒咱们早晨起来别忘了穿裤子。”

        马建树：“不可能，谁早晨起来不穿裤子？”

        黄子晴忍不住笑：“我看你就没穿裤子。”

        马建树看看自己的下身：“我穿裤子了呀？”

        马建树帮苏佳骏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马建树不解地：“你回来探亲，带这么多行李干啥？”

        苏佳骏掩饰地：“都是淘汰下来没用的东西，顺便就带回来了。”

        苏佳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黄子晴坐在后面。三人边走边聊，苏佳骏：“听说你发了，这几年开水产加工厂，一定挣了不少钱吧？”

        马建树：“还行吧，整天忙忙碌碌，挣不了什么大钱，倒弄的每天都一身腥味，你闻闻。跟你说个笑话，那天我进城到公园里去玩，一下车你猜怎么着，不知从哪窜出十几只野猫来，冲我就叫唤起来，把我当成鱼了！”

        马建树咯咯笑了起来，回头看看黄子晴，可黄子晴眼看着窗外，一笑不笑。马建树泄气地：“哥们比不了你呀？大学生，又是大公司的助理，挣钱多又体面，你走到哪，冲着你来的就不是野猫了，肯定是又时髦又苗条的靓妹呀！怎么样，有没有把不住跑马的时候？”

        苏佳骏忙给马建树使眼色，马建树忙回头看看，黄子晴耳朵上插着耳机在听mp3，两人松了一口气。

        苏佳骏：“我不信，像你这样的暴发户，会没有姑娘追你？谈几个了？”

        马建树：“也没谈几个，做媒的不少，可没几个中意的。哎，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先别外露啊？最近我倒谈了一个，一说你就知道，就咱们月绣湾的，叫杜秀芸。”

        苏佳骏想着：“杜秀芸？月绣湾的？我怎么没印象？”

        马建树急了：“你怎么会没印象？就是村长杜大海的大女儿芸芸，从小爱跟咱们玩，那回咱们捉迷藏，骗她在苞米地里蹲着别出来，后来咱们回家了，她就一直待在苞米地里到天黑，她妈领她上门来找，她哭的满脸鼻涕——”

        苏佳骏忙：“噢，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车开到月绣湾，苏佳骏让马建树停车。苏佳骏对黄子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月绣湾，要不要下去看看？”

        黄子晴摘下耳机：“就是你说的四大美景？”

        苏佳骏点点头，黄子晴：“我要看！我要看！”

        马建树：“月绣湾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大——”

        苏佳骏：“一块看看吧，子晴头一次来。”

        苏佳骏、黄子晴和马建树一块下了车，一起朝一个土坡上走去。三个人爬上土坡，黄子晴着急地四处观望：“王母娘娘在哪？”

        马建树：“什么王母娘娘？”

        苏佳骏急忙：“王母娘娘在天上，不到双休日，玉皇大帝不准下来。”

        黄子晴看着眼前的一片荒山野岭和土坡瘦水，失望地：“四大美景在哪？”

        马建树又不解地：“什么四大美景？”

        苏佳骏急忙：“日出东山得早晨来看，月落银盆得晚上来看——”

        黄子晴：“那丹崖瀑布呢？还有千年古洞？在哪？”

        马建树懵了：“哪来的瀑布？古洞？我怎么不知道？”

        苏佳骏又急忙：“你忘了？在那边山坡上，有一块红色的石头，石头上面有个泉眼，一年四季流着水……丹崖瀑布。”

        马建树嘻嘻笑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还丹崖瀑布？就一块破石头，石缝里流着水，就跟知了尿一样，还瀑布？那也叫瀑布，那小孩撒尿也叫天河灌顶了——”

        黄子晴瞪大眼睛盯着苏佳骏，苏佳骏急忙：“建树说，因为天旱暂时——瀑不了布了。对，建树，咱那个千年古洞还在吧？朝马建树眨眼睛。”

        马建树却未能领会：“你尽说梦话，哪来的千年古洞？”

        苏佳骏：“就那年咱俩在后山发现的那个洞，有这么老粗——”

        马建树：“啥千年古洞？不就是个刺猬洞，下大雨的时候早冲塌了。”

        黄子晴愤怒地盯着苏佳骏，苏佳骏清了清嗓子：“别急，以后我会让你看到四大美景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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