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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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道问学之有知无行，分温故为存心，知新为致知，而敦厚为存心，崇礼为致知，此皆百密一疏。”——清·魏源《庸易通义》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面前之女有些措手不及，然如此周密谋划为何何会被识破。她始终未想明白。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玄武笑道。

        “尔等何知那白狼王是假冒者？”女子问道。

        “其实很简单，你使假白狼王付我的那封信想必你亦见矣，然则确为勾陈所书，而其中之文却非汝所见之状，忘了告诉你，我等与勾陈皆为天上之人，其书实语皆为勾陈以术隐匿。而期初我只是谓那日引我等至宅之白狼王心存疑惑，却不能肯定，后我与白泽入地宫，将那真白狼王救出，遂定那白狼王是冒者，遂使青龙夜入皇宫，将那假白狼王生擒获，并化为其样貌。”说罢玄武得意的笑了。

        樗萼冷冷一笑：“即使今日，我无法将主公从那封印中解脱，他日必有人将其解救。”

        白泽眼一横，厉声问道：“你与诸怀究竟有何关系？”

        樗萼长笑一声：“欲知此事，先胜了我再说。不过，愚蠢之人。勿以为尔等能轻易败我。蝠族死士乃诸怀不朽之士！今之将并力碎汝！”

        白泽闻言，心中不由一怔。蝠族？那群不朽不死嗜血之怪？

        白泽正思着，一道红光掩住众人目光。光芒散去，一体态极大，皮肤粗糙，长着一副蝙蝠翅膀、二火之目的蝠妖立在于众前。总体来说，蝠族都是比较丑陋的，然按蝠族之法，樗萼谓更恶者。

        樗萼之旁立有三个头戴纶巾正怪叫的小妖，若无猜错，那便是樗萼口中的蝠族死士。

        “吾主尝言当其觉醒之时，世无复夜，白日高悬，化天为气，化地为粉。神将收之，惟一焦土。来受此福，使汝之愚者尝尝吾主之神力！！”

        樗萼尖叫在地宫四合。其诸仆亦尖叫起来，其与樗萼之系使之发出同样的尖叫。玄武眼前开始昏暗，其隐见樗萼与其仆丑陋之躯正不停扭动。

        一股恶臭刺鼻的红烟开始于地宫中漫散。红色之气游于空中如同一层雾。玄武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瞥了一眼白泽，白泽面色苍白，而其手依旧紧握般若之剑，随时将战。

        玄武无言，此樗萼欲以鱼死网破。须臾之间，但闻勾陈喝道：“趴下！”，白泽固非愚者，其即伏于冰地之上。青龙亦伏焉。

        但玄武立于原地，他伸出双手。那向他咆哮而至的血球眼看便要击中他……

        就一臂远，那血球忽而悬停。然后裂开，腥臊之血喷溅而出。

        “勿作态也。樗萼，我们可不你那些痴仆。你吓不倒我们。”

        这时从那片血雾中传来咯咯的笑声。须臾之间，十几个头戴纶巾，皮肤与那烟雾一样的小妖窜了出来。

        青龙向前一步。“此辈令人望而生厌！”随即前往与打斗起来。

        然双拳难敌四手。玄武见青龙分身乏术，遂念起几个法咒，此小妖即有了反应。有毛燃起，有则不息，或被定于地上。此虽皆非大胜之术，然对付此蝠族微妖已足矣。

        但此仅是第一波，此十只灭，即又窜出十只。

        “其在故耗吾力。”

        “是也，勾陈，你能解决吗？”玄武速问道。

        勾陈咧嘴一笑：“瞧好吧！”

        勾陈挥着神剑荒雷同这帮蝠妖打斗开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地宫中回荡，白泽一剑挥去杀向最后几只小妖。他抽回剑，这些小妖应声倒地。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一波又一波小妖如潮水般涌来，玄武急诵法咒驱魔，勾陈与青龙舞剑斩杀，白泽则激出昆仑镜……

        虽勾陈与青龙剑术卓绝，玄武与白泽之术亦颇自强，而对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体力渐失。

        当最后一小妖倒地之时，玄武等已是疲惫不已。勾陈与青龙尚可勉强迎战，但玄武、白泽却因施法过度，现已动弹不得。

        “够了！看来须我亲自上阵了！”

        此次，声音并非来自四面八方，乃其正上。血雾消矣。玄武知此非佳兆。立于其前者正是那体型庞大的樗萼。一盏茶以前，玄武令樗萼停止那小儿科的把戏。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之术或能吓他人，而于玄武等只是小伎俩。

        “玄武小心！”勾陈喊出此言时，既已迟矣。一血蝠不知何时已潜至玄武身后。利齿刺入玄武脖颈，玄武急忙将颈上蝙蝠拍在地上，但卒然之惫却将其淹没。骨头豁然沉重起来，浑身精肉亦开始疼痛，呼吸亦愈急促。豆大的汗从其面上滑落。

        玄武单膝跪地，双足已抬不起来。臂和腿如死了一般重。其力仅足以睁开双目。

        “哈，你就这点本事？”樗萼不无讥讽的说道。

        “叱嗟！”勾陈咕哝了一句。

        “哦？急不可耐了？那么你……便是下一个。作为欺我之报，我将使你死的好看些。”樗萼以鄙夷的目光看向勾陈。

        玄武艰难的用力，勾陈觉得……现在玄武连樗萼那群小妖都无法对付。于是勾陈立于樗萼和玄武之间。

        此时又一只血蝠自勾陈身后袭入，勾陈对于樗萼的小伎俩早已看破，当那血蝠即将扑向勾陈脖颈之际，勾陈反手一把擒了那小畜生，捏死在了手里。

        樗萼见其小宠物被勾陈弄死，心中之怒更胜，其一闪身隐于地宫之暗中，有过一时，其潜出勾陈身后，一计凶拳击中勾陈后背，而勾陈却纹丝不，樗萼反为气劲震飞。

        毁灭摧击震破樗萼庇身宝甲，罡气凝聚于身，乍见破绽，勾陈急取佩剑荒雷，只见雷龙出刃，顷刻一瞬，夺命剑气狂奔而出，走势之猛挟裂空之力，樗萼反应不及，银芒穿身而过。

        刹那间，她从其目中，看见了自己，更在其身上，看见了不败。

        当樗萼被击中的那刻，其目前浮现出了多年前的画面，她回忆起被那道人唤醒已有三年。正如她说与他的那样，那是其法力已耗尽。但那道人却告诉她，法力并未尽消。在她赴东巴这几年里，又复得了些。乃使其有能力将其主救活。虽三年里其法力无长，但保其旧有。虽无那些法力，若能救主，亦不枉其受辱多年。但终究，自己还是无法将他救出，至于其恩，或惟贴此命方可偿还。

        想到此处，女子忽有一胆大之意，其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扑向那把僵卧台上的神弓。

        “不好！其欲释放诸怀。”白泽急呼道。

        但此刻，在者四人皆已无气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樗萼扑向神弓。

        樗萼力尽其妖力，忍巨痛，奋力将那神弓抬起，只见那神器一离开石台，便电光四射，自那电光之中，勾陈依稀见樗萼枉苦之面。

        令人未曾想到的是，樗萼痛苦尖叫开始于地宫中回荡，她身体在不停扭动和挣扎，暗紫色之血开始自她那爆裂之伤中喷出。狂风呼啸，若空气亦被撕裂，一紫色大门打开……樗萼之身一块一块地被卷入其中。

        “终于……自由了……”樗萼之声随首没而消失。

        最终，樗萼还是没能救出诸怀，从此再无人知此蝠族之女为何要为一上古恶妖赔上性命。

        众人脚下亦开始晃动。封印之门闭矣，而宫殿仍在摇动。勾陈呼曰：“吾必即去！”

        但玄武之足如灌了铅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一石从殿顶落下，砸在玄武与勾陈不足一步远之处。白泽急出昆仑镜，将众人带入镜中，随即昆仑镜化作一道金光向洞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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