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两人均是一怔，这样亲密的姿势对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轻薄的衣物根本无法阻挡两人身体的温度沈屿余的体温一寸寸顺着竹苓的肌肤向上传递，她甚至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全都被沈屿挤开，他的气息强势地入侵，叫她无处可逃。
沈屿的手掌环在竹苓的腰上，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心猿意马，他一点点地靠近，像是中了蛊一般。
“将军……”竹苓红唇微张，微微闭上眼。
“老大！”
背后的一声高呼瞬间进行了两个人，沈屿和竹苓急匆匆地分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沈屿咬牙切齿地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张刚憨头憨脑的模样。
“你最好有什么事要说！”
“啊？”张刚摸了摸脑袋，他只是刚好看见老大，打声招呼而已啊。
李氏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人家小俩口氛围正好，你一个大老粗偏偏要去掺和。
她朝沈屿问了声好：“大哥好，嫂子好。”
难怪像大哥这样的硬汉也会选择屈服，若是自己娶了嫂子这般天仙儿般的人，怕是恨不得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里舍得对她说一个“不”字。
“这就是嫂子吧，嫂子好……”张刚眯着眼睛看了看，不对啊，他记得苏玥言不长这样吧，没这么好看吧。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嫂子，你叫……嗷！”张刚被自家媳妇在腰上揪了一把，好疼！
“夫君没事吧。”李氏笑得温柔，用眼神示意要是敢再问下去，自己绝不轻饶。不管嫂子是谁，总之他们过得幸福就是了，何必在意嫁过来的是谁呢？
张刚泪眼汪汪，立马闭嘴。
竹苓心下了然：“妾身名唤竹苓，姓氏一个苏字。”
原来是侯府的大小姐。李氏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想来这沈夫人先前在侯府也是个不受宠的可怜人，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违背旨意的风险让她来替嫁。
“我们准备去茶馆吃茶，要一起吗？”竹苓道。
“好啊好啊，人多热闹，你所对吧哥。”张刚笑呵呵地点头，看着沈屿。
只是沈屿恨不得把这个没脑子的扔进河里，这人怎么就不懂得看看眼色呢？没看见他俩……咳……想单独相处吗？
单独相处，一想到这几个字眼沈屿便浑身不自在，但是又莫名期待。
“那我们便一起吧。”竹苓拉了拉沈屿的手，将军不要挎着脸嘛，就当人多热闹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附近的茶馆走。
只是在他们离开以后，原本挂在树梢上的红帛被人扯下来，揉成一团踩进了泥里，那承载着美好愿望的红帛最终也只能变成漆黑的一团。
竹苓他们在张刚的建议下选了一个离河岸近的茶馆，吃着茶，赏着江景，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这间茶馆全京城可找不出第二间来，赏江景那是顶顶好的。”张刚口若悬河，丝毫不会冷了氛围。
“桃花酥，翠玉豆糕，百花糕，琵琶仙露，全都上一遍。”沈屿道。
竹苓心口微动，这些都是她平日里在侯府喜欢吃的，原来将军都记得啊。
“多谢将军。”竹苓朝沈屿甜甜一笑。
“谢什么谢。”沈屿也就只剩下语气凶悍，耳根子却是在悄悄发热。
竹苓食量不算大，沈屿点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多了些。她手上还拿着一块吃了一半的，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屿：“将军……我有些吃不完了。”
沈屿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点心，对她来说确实太多了，吃不完也正常。
他一口咬走竹苓手上吃了一半的桃花酥：“不想吃就不勉强自己。”
然后想席卷残云一样，将剩下的点心全都给吃完。
竹苓的掌心还残留着沈屿唇齿间的温度，刚刚那一块……她吃过啊。竹苓双手捂着脸，将军真是的，这里还有人啊。
张刚一脸呆滞看着面前的场景：“老大，你不是说不吃甜的吗？”
“我现在爱吃了，怎么了？”沈屿三两口就将那些点心全都吃完了，喝了口水将嘴里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压下去。
行吧。张刚闭嘴，他也不能过于苛责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
老大明明之前还会说不会让人家如意，结果现在生怕人家受半点委屈。唉，这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
“夫君。”李氏温柔地将一块点心塞进张刚嘴里，“多吃点心，少说话。”
她听着都恨不得将人给丢出去。多好的氛围，一直打断。
唉。沈屿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竹苓，这笨蛋什么时候才能学学别人家的称呼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魔怔了一样，算了，小姑娘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反正就是个称呼，他一点都不在乎！
李氏再次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怎么两个人之间又变得别扭起来了呢？
她想了想方才沈屿的神情，嗯……好像大哥上次在他们家也出现了这种神情，而且都是在……她唤了夫君以后。她又想到了方才竹苓对沈屿的称呼，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心爱之人换自己一声夫君呢？
作为一名贴心的弟媳，当然要帮助他们啦。
“竹苓，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李氏的笑容自带亲和力，即便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竹苓依旧愿意和她亲近。
竹苓点点头。
“等会外边还有烟花，我们去看看？”李氏发出邀请。
“好。”竹苓起身理了理衣裙，等着李氏，准备往外走。
烟花宴并没有开始，现在只是零零散散地有几簇小烟花，并不算好看。
“竹苓，你一直都唤大哥将军吗？”李氏道。
竹苓懵懵愣愣地点头，还有什么其他的称呼吗？
小姑娘可爱的模样倒是逗笑了李氏：“傻竹苓，这人成亲以后啊，是要唤夫君的。”
夫君……夫君……
竹苓原本就粉嫩的面颊此时带上了胭脂色，那抹粉红还一直向下蔓延。
她又想起那日听戏是将军反常的话，原来是希望她能叫夫君吗？
“之前你回门那日，大哥还特意跑到我们这里来问该怎么哄你开心。他啊，是真的将你放在心尖尖上。之前眼里只有领兵打仗的人，头一次心中揣了个娇娇。”
“谢谢姐姐。”竹苓真心实意地道谢，这些是她全然没有想到的。她只想到了要保护好将军，不让他受到伤害，但是却忽略了将军内心的想法。
“快回去吧，怕是大哥又望穿秋水了。”
李氏的打趣又惹得竹苓一个大红脸。
看见竹苓裙摆的一角后，沈屿迅速收回了目光，好像刚才一直盯着游廊的不是自己。
“烟花好不好看？”沈屿低声闻着竹苓。
竹苓却是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看到。”
没看到？怎么会没看到？张刚还说这是看烟花最好的地方。沈屿狠狠地瞪了张刚一眼。人小姑娘都不高兴了。
“走，我陪你去看。”
两个人又重新去了游廊。
此时的烟花才是真正的绚丽。火光在天空绽开，原本墨蓝的天空此刻被照亮，就像裹挟着火的云。
竹苓踮着脚，感慨了一句：“真好看！”
她还往外探着头，企图看到更多。只是身体却像突然凌空驾起一般，惹得竹苓一阵惊呼。
“将……将军！”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用手捂住嘴，头往沈屿那处靠了靠，“你干嘛呀？”
“不是看不到吗？坐在我肩上看。”沈屿道。
他的手臂强有力地圈住竹苓的腿，另一只手则护住她的膝盖。
明明是很高的高度，自己应该觉得害怕才对。竹苓低下头，看着这个托举着自己的人。为了她能看上一场最好看的烟花，他心甘情愿让自己坐在他的肩上。
竹苓拍了拍沈屿的手，示意自己想下来。
“怎么了，烟花不好看？”沈屿看着竹苓，怎么低着头了，是不是……
“夫君。”她靠到沈屿怀里，手环住他的腰，又唤了一声，“夫君。”
她……她叫自己什么？夫君，是夫君吧。他没听错吧？他肯定没听错！
沈屿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般，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朵烟花“砰”地绽开，橙色的火光照亮了竹苓那张白玉般的脸。
沈屿抿了抿唇，喉结微动，头缓缓地下低，连带着腰也微微下弯。
竹苓垂下了眸子，眼中满是紧张，手也忍不住攥紧了沈屿的外衫。
沈屿的手扣住了竹苓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另一只手则抚上了竹苓的脸，微微用力，那张白如陶瓷的脸便完全暴露在了沈屿的视线之下。轻颤的睫羽足以见得怀中人的紧张，但是这次的沈屿，没打算放过她。
他如愿吻上了少女柔软的唇瓣，那股竹苓独有的甜腻的气息似是要将他包围。
好软。
竹苓的呼吸早已在沈屿靠近的那一刻便开始变得急促，她闭上眼，感受着这份来自沈屿的温柔，微微踮起脚迎合着他。
而这一切，被赵禹书全然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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