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早该如此
赵野将手抽回。
他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说道：“湿巾。”
司机丢下枪，慌忙打开储物盒，拿到湿巾，双手颤栗着递过去。
“好。”
赵野取湿巾擦了擦手，说：“以后别做门徒了，你不适合这一行。”
“行，保准不做。”
“知道这些垃圾怎么处理么？”赵野扫了一眼枪，目光又落在杀手身上。
“烧毁，丢了，埋了……”司机说，“您说怎么着，我就怎么干，全听您的，我就为了活命。”
“别在回来，垃圾箱帮忙打开。”
司机打开车载垃圾箱，手抖的厉害。
赵野将两张擦手的湿巾叠好，放在里面，站在车前整理衣领，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司机咽下唾沫。
他身体抖得厉害，关闭空调，慢慢扭过头去。
老大躺在后排座椅，气息全无。
诡异的事，他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只有鼻窍和嘴巴在流血。
他内心敦促着，快走，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
猛踩了半天油门，见车子停着不动，急的快哭了，仔细观察，才发现踩的是刹车……
……
赵野衣着清爽，鲜有褶皱。
时隔这么多年，他依旧改不掉强迫症。
人身上的泥垢，除了沾染的灰尘，更多的则是新陈代谢的死皮，七天一次。
但是，这种规律并不适用于修道者。
一旦进入灵虚境之后，身体便开示脱胎换骨，身体内气血充盈，已经不存在污垢。
进入道合境，道躯更是不染纤尘。
即便如此，赵野依旧保留着一些习惯，包括吃饭。
赵野发现翡翠园附近有一家餐厅，装修干净整洁，便进去要了一碗面。
兜里零钱所剩的已经不多。
赵野将钱一张张码齐，放在桌上，要了一份牛肉面。
年轻的女老收钱时，眼睛盯着赵野收不回来，她没有去数金额是否正确，只是切牛肉的时候，恨不得将一大块红烧牛肉都放在面里。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秀的男子。
等饭时，赵野释放神识，刹那间他看到江雨彤家中的景象……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洗劫过。
电视已经摔在地上，屏幕碎裂，橱柜上的摆件不见踪影，抽屉多半是打开的。
江雨彤神色漠然，站在坍塌的墙壁出口。
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显得有些无力。
蒋英纵拦在前面，十分气愤，面对大厅中的人喊道：“人模狗样的东西，道理给你们讲不通么？把偷的东西都放下，不然我报警。”
“要报警就报，别拦着路。”抱着油画的中年人满脸油腻，不耐烦地看着蒋英纵。
“你大爷的，欠揍是么？”蒋英纵攥着拳头，压抑着怒气。
师父教诲过他，要以德服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刁民在偷东西被发现后，非但不觉得羞愧，还能理直气壮的争辩。
他们并非武者，看着也不是权贵。
这些人，有什么蛮横的资本么？
“来来来，你打我啊，有本事朝死里打！”中年男子对蒋英纵的愤怒嗤之以鼻，不屑的说：“只要你敢动我一下，我讹的你连裤衩都不剩。”
“你很厉害么！”
蒋英纵恨得牙痒痒。
“算了。”江雨彤有些心灰意冷。
“还是小姑娘懂事。”中年男子见状，更加猖狂。
他冲蒋英纵挥挥手，像是像驱赶苍蝇。
“还不快点滚，碍手碍脚的，真没眼力劲。”
“我滚你大爷！”
蒋英纵一拳，打在中年男子鼻骨上。
嘭！
鲜血飞溅。
中年男子躺倒在地，一摸鼻梁，碎了，叫道：“打得好，我要你赔的倾家荡产！”
蒋英纵揪住男子衣襟，冲着他眼窝又是两圈。
男子被打的痛了，开始求饶。
“孬种，你有能耐，继续嘴硬啊！”蒋英纵看着其他人，说：“偷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
一名妇女耷拉着脑袋朝外走，像是没听到蒋英纵的话，她兜里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东西。
“我说话呢，你没听到？”蒋英纵说：“别以为我不舍得打女人。”
“叫什么，我的耳朵都聋了。”妇女翻了翻白眼珠，舔着脸说：“来啊，你搜我的身啊，小心老娘告你非礼。”
“我特么抽你，信不信。”
蒋英纵一股怒火刚要消下去，又被妇女点燃。
“还有天理嘛……你要证据没证据，还要打人！”妇女叉着腰，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
蒋英纵胳膊高高举起。
但是，巴掌一直没有落下。
打这种女人，让他觉得恶心，就像一巴掌拍在垃圾上面。
“哼！谅你也不敢！”妇女用力推开蒋英纵，继续往前走，她更不将前面拦路的江雨彤放在眼里，扯了扯嘴角说：“小丫头片子，起开吧。你也好意思再回来，赶紧从社区里搬走吧，那次爆炸弄得大家心惊肉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这场爆炸，我是受害者。”江雨彤平静地看着她。
“那我不管，反正你影响到我们了。赶紧走一边去，看到你就心烦。”妇女环抱着双臂，等江雨彤让路。
“你以为我见到你，就不心烦么？”
“什么？！”
妇女感觉受到侮辱，伸手便去扯江雨彤头发。
啪！
江雨彤一巴掌拍开她手臂，另一只手探到她兜里，拿出一把首饰。
妇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这些你怎么解释？”江雨彤说：“别狡辩，我有电子发票。”
“有又怎么样！你这个小浪蹄子，肯定被男人包养，要不然怎么有钱买这些东西……我就是拿走了，也替你积德。”妇女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你怎么能这名说话？！”江雨彤明知道对方血口喷人，心绪依旧被影响。
“本来就是。”
妇女揉了揉被打痛的手腕：“手劲还很大，快拿来吧你。”伸手便去拽扯首饰，想把东西重新拿回来。
啪！
一声脆响。
江雨彤巴掌打在妇女肥厚的面颊上。
她服用信仰果实，虽然还没修炼，但是力量却超出普通人许多。
妇女根本承受不住，面颊如吹皱的秋水，旋转着跌在地上。
江雨彤觉得浑身无比轻松。
她心想：也许，早就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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