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指向性抽奖
面容冰冷，魃女并没有和他们说话，迈步前行，大厅内的人们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静静目视着她拾阶而上。
楼内的装饰有一种野性与科技杂糅的怪异美感，外表玻璃幕墙之下，是粗犷霸道的内核，粗大的电线束被固定在山壁上，如同蜿蜒狰狞的血管。山中潮湿的空气在石壁上凝结成露水，顺着沟槽缓缓流下，养育着一块块暗绿色的苔藓。
上到楼上，魃女通过长长的走廊往大楼中间横向通道走去，脚下除了承重墙柱以外都是大大小小的管道，从大楼各处汇聚而来，集中到了横楼里。
横楼中央，一个椭圆形的金属舱体树立着，大大小小的管道汇聚在它下方，嗡嗡电流声不绝于耳，往舱体中输入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踩在空气中，没有一点脚步，魃女停在舱体旁，淡蓝色的冷光照射下，她的身上也像蒙上了一层蓝纱。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你来啦？”
魃女停下脚步，冷冷说道：“你就非要让那些肉罐头来碍我的眼么？”
“唔，碍眼？我倒不觉得……”舱体嗤的一声缓缓打开，魃女警惕的后退的半步。滚滚的白雾中间，一只机械臂托起一具苍老的男性身体，从舱体中移了出来。
长时间未活动的四肢蜷缩着，干瘦得快要萎缩了，将他本就奇大的脑袋衬托得更加巨大。光洁的脑壳上没有一根毛，包括眉毛、睫毛，深色的静脉血管掩藏在薄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下，如同蔓延生长的树根。
“克隆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倒是觉得，我现在才更碍眼些。”机械臂缓缓将他放在了一旁垫着绵软毛皮的轮椅上，那男子艰难的撑着巨大的脑袋，将它卡在轮椅的托架上，光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他有些气喘了。
魃女皱起眉头说道：“霍猛？怎么回事？上次来你还能站起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试验反应，没事，正常现象，过些就能恢复了。”那男子自嘲的开着玩笑：“我现在像不像大头版的霍金？嗬嗬！”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放声大笑，他只能像上吊的人一般，用气流通过喉咙里出的嗬嗬声当做笑声，搭配他的外表，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魃女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低声说道：“我这次来是申请你的授权，计划要开始了。”
“哦？”霍猛嘴角挂起微笑，问道：“那小子融入黎族了？”
“下月初举行认祖归宗仪式，他身上有黎族巫力，应该没有问题。”魃女说道。
霍猛并没有接话头，半晌，开口问道：“他们都不愿意来见我，就把你推出来，你是不是很不爽？”
魃女深吸了口气，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时间很紧迫，我们拖不起。”
霍猛依旧没有接话，大而无神的眼睛空洞的看着玻璃上的反光，又问道：“老七还是带着那个冒牌货？”
魃女抿着嘴，不敢张口，她怕一张口就会喷出无数恶毒的咒骂。
霍猛并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到了你我这个年龄，早就应该知道所谓的权力都是笑话，那只是力量的伪善外衣，我这个统领也是个笑话，你们也根本没有认过我这个统领。但是，我拥有决策性的力量，这也是你们一个个都想杀了我，却还得跑来跟我说好话的原因。”
“系统重启口令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不是你拿来要挟我们的资本。”魃女握着拳头，身上泛起微光，空气的温度开始升高，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霍猛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说道：“你们都恨我，那是应该的，我背叛了大家，害死了老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老大为什么将重启口令交给我？”
“那是你偷的！”魃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死死盯着霍猛的大头，如果不是因为口令藏在他的脑子中，她早就动手将他烧成焦炭了。
“就算是吧！”霍猛呼出一口气，艰难回头道：“那也是为了不让你们这些蠢货浪费掉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他的情绪有些激动，面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连连咳嗽起来。
就算再想杀他，但目前还不是时候，魃女忍着怒火，还是上前拉起毛褥帮他盖严实。
霍猛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下来，转瞬又炽热无比，他抬起手想去抓她的手，但魃女却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将手背在身后，想来是在擦着手指。
看着悬在半空中干瘦如同鸡爪的手臂，霍猛自嘲笑了笑，放下手来，眼神冰冷下来。他握住轮椅的把手，重新开口，这次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坚定而不容否决：“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等9527正式加入黎族后再开始！所有钉子都撒出去，一切等我通知！月底前所有探路者必须前来基地报道！这件事你通知到位……”
看着号施令的霍猛，魃女一时间有点恍惚，竟然下意识的应了声：“是！”但话一出口，她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尴尬不已。
霍猛笑了笑，轻轻抬了抬手，说道：“去吧！带上那个。”他指了指舱体后放着的一个木箱，说道：“绿色的是稳定剂，蓝色的是催化剂，效果还算不错，我做过实验的。”
魃女上前拿起箱子，打开看了看，一共两瓶药剂，装在透明的玻璃试管中。神情复杂的看了下霍猛，看来，他应该是用自己做了试验，才弄成这样的。
推动轮椅，霍猛转过身子，看着她笑道：“我只试了稳定剂，催化剂还没试验，不过要是用到催化剂的时候，后遗症什么的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魃女没有说话，将绿色药剂取出，拔开塞子，仰头将其中药剂喝了下去。
面上以肉眼可见的度泛起红晕，又再度消退，而每一次消退，都将她身上的光芒消去一分，反复九次，他身上的光芒已尽数内敛，从外表看起来如同普通女子一般无异了。
松了口气，魃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没在药剂里做手脚，我信你一次。”
霍猛看着她，问道：“那如果我做了手脚呢？”
魃女脸色一变，怒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
抬手制止她，霍猛无奈说道：“你怎么还是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会不会害你你心里没点数么？”
魃女愣了下，动了动嘴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只是傲娇的哼了声。
霍猛温柔的看着她，说道：“你要改改这性子了，小的时候就这样，都几百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噫！”魃女恼怒的涨红了脸，瞪了他一眼，丢下句：“我走了！”就提着箱子匆匆往外走去。
霍猛在身后高声叫道：“记得把试管销毁！”
魃女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匆匆转过弯不见了踪影，霍猛则微笑着，仍痴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半晌都没有回神。
良久，他叹了口气，在轮椅上拨弄了下，舱体内伸出机械臂来，托起他往舱内移去。
略带锈蚀的舱门缓缓关闭，缝隙中，霍猛贪婪的看着舱外，阴暗的山体内部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风景。闭上眼睛，他幽幽叹道：“最后一次了，不能再有差错，9527，啧啧！没想到第一个兼容巫力和神力的居然是个克隆人，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啊！”
……
制盐是个大事，风云一大早就被弄醒了，各旧部领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风云没吃饭，蹲在爬犁车上开始收拾各种要带的东西——任谁被黎丑吓醒后也不会有胃口吃饭的。
这次不是他随便弄点一个人吃，而是要成规模的，昨天签订巫誓的时候他就已经给黎贪说过，要他多派些人跟自己去，多弄些盐回来。而黎贪也答应了他，说狩猎队是今天回来，他会让轮休的这支狩猎队跟风云去取盐。
狩猎队的名头不小，风云只来了两天就听到好几次了，而且都是从小孩口中听到。加入狩猎队是小石头的梦想之一，当然，他的梦想很多，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的梦想还是成为最会烤肉的人，今天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
这次人手多了，就好开辟盐田了，而且盛放的工具也得换成大号的木盒，做好带过去太麻烦，他就把工具都带着，到地方直接做就行。
上次没有好的过滤装置，这次刚好问大巫奶奶要了些上好的麻布，多叠几层就是上好的过滤网。
黎小月的脚好了很多，已经开始愈合，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淤血散开，剩下的就是按摩的力气活了。
正在收拾着东西，系统的提示来了：
“滴！使用者已协助黎族族长成功举办送行宴，参宴者满意率达到1oo%，任务完成，是否收取奖励？”
“是！”风云迫不及待，眼神炽热的看向了抽奖选项，抽奖系统一定要给力点啊！我能不能完成任务就看你的指向性抽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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