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钱财
“如今她才刚嫁到我们顾家，就想着大手大脚。这顾家可是我保存了一辈子的，如今交给了挽挽打理。郑雪涵对你来说是至亲至近的人，可是对于我们顾家来说才不过刚刚入了门。如果此时就这么惯着她，我想你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辰儿，无论怎样娘亲都是为你考虑的。你知道在娘亲的心中这顾家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你重要，我自是不会害你的。”
老夫人一番肺腑之言，让旁人听了都有些感动。顾星辰却依旧不管不顾，也许陷在爱情里的人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娘亲，不过是一些家具而已。况且我不相信我们顾家真的拿不出来……”
“星辰，你终究还没长大，可是你已经当上了父亲。与顾家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我为你考虑这么多，柳挽挽同样也是这样。更何况在你的心中应该是孩子最重要才对，况且那个女人又无所出。如今你若要掏空了这顾家，日后你会后悔莫及的。虽然目前这些话你还不太理解，但是你娘亲会替你做主的。今日这事无论如何娘亲都不会让你胡作非为的……”
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句句恳诚，不带一点的欺瞒。
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身处其中总会迷失方向，看不到他人善意的行动。
“娘亲当真非要这么为难儿子，我可是您的孩子，娘亲为何要这般对我？不过是几件家具给就给了。”
老夫人摇摇头，笑得有些苦涩。
“不过是几件家具。可是星辰你明白吗？那不仅仅是几件家具。如今她刚刚进门就想要我们顾家这一大笔的支出，日后只怕变本加厉。纵使我们顾家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更何况我们顾家的生意有限，也并不是只有进没有出。你看看我们顾家有多少座院子，又有多少的别院，更有多少的下人，这些哪一项不是支出？就算没有换那些家具，这些看不见的支出依旧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既然进了我们顾家的门，我们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只是有些事情要量力而为，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她若是不喜欢我可以给她换几个丫鬟，但是想要更多奢华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本身你们那屋子里的家具就是为你们新婚准备的，那也值不少的钱。星辰，我希望你能够让她明白，既然嫁到顾家就不能只是一味的索取，就算没有付出我们顾家也不会亏待她的。更何况难道她嫁给你就仅仅是为了你的钱财？那么这样的女人你要她做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你们这段感情也只能沦为玩赏，腻了之后就是分道扬镳。辰儿，你好好想一想吧，娘亲不逼你。只是你实在要想清楚了，免得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老江湖了，也自然活得最为明白与透彻。有些事情她还是懂的，只是有些人还是不明白。
只是这种事情是需要人去慢慢发现的，只有发现才会领悟、才会渐渐透彻……
“娘亲……，孩儿没求过你什么。但是我相信雪涵不是那样的人，娘亲您就满足了她这个心愿吧，我相信她要的不会更多。若是她还会再要更多，孩儿会看清她的。娘亲，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去看清她。”
“孩子，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就算我给她一次机会又怎么样，你照样还是会被蒙蔽了双眼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依旧还在你的身边，你依旧还未看清她。”
“娘亲，不会的，我相信她。如果娘亲给了我这次机会，娘亲也可以看看，说不定是娘亲看错了她。孰是孰非我们总要去证明的，孩子想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更给娘亲一个机会。”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那么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看错了，到底又是谁的错？这换家具的钱财娘亲可以出，只是若有下次你可要睁大了眼睛。毕竟我们顾家再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老夫人狠心说道，就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谁让面前站着的是她的亲儿子，若是换做了旁人她一定会更加狠心。可是一切的假设也只能成为假设，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顾星辰此时都快笑出了眼泪，一双眼睛颇带些委屈，又有些喜悦。
“娘亲，我就知道你还是疼孩儿的……”
顾星辰满眼心酸，这三年仿佛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已经沧海变做了桑田，再也不复当初的模样。
他看着这座古朴又华丽的宅子，这里处处透着他儿时的模样，可是却硬生生少了三年。
这三年之间的变化也太多，多到他已经不能为顾家做主了。也许是他错过了太多，也放弃了太多，所以这一切的改变也无可厚非。
他看着眼前的娘亲，她已经从儿时那个满头青丝的变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似乎一切才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可是一刹那之间却又突然改变了。
这个结果本无可厚非，可是心头为何却有点点心痛？
从青丝到白发又是一个怎样的心路历程，顾家的商铺多年来依旧如此到底又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又经历了怎样的风雨与惆怅？
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深切的体会到那一份不易，旁人也只不过是些看热闹的，顺带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顾星辰觉着刚刚的路程好似走来有格外的艰难，从他的院子走到娘亲这里像是走了半个世纪一样。
为何时间他有时这么慢，有时却又这么快。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规律，肉眼凡胎的我竟然看不清。
顾星辰回头看了一眼老夫人，他感觉娘亲真的老了好多，身体也不如以前硬朗了。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它改变的实在是太多了。
顾星辰看着天上的太阳，为何时间就不能定格呢。
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也只是在静悄悄的问自己，问自己的内心。
也许是有了珍视的东西，所以才希望这时间要定格。但是一旦定格想必这世间万物什么变化也没有，那么活着就是一场虚空。这又是何必呢？
顾星辰惆怅的看了看四周，找寻不到内心的答案，怅然离去。
“辰儿，这件事情我虽然同意了，但是整个事情你还是要去跟挽挽商议，毕竟如今娘亲已经不插手顾家的事情了。她是你的妻子，你自然是要跟她商议的。”
顾星辰都走出了一段距离，老夫人突然在他背后说道。她幽幽的声音传来，顾星辰轻声答应了。
“她总归是我的妻子，您不用担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也许有一天你会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也会看清到底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那个人，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也不会追悔莫及。”
老夫人的忠告仅仅到了这里，她知道别人都是插不上话的。
顾星辰一路上脚步不停，又来到了我的院子。我看着他这来来去去的背影，他不烦我都有些烦了，不过这事确实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星辰，若是你过来是来看孩子的，我分外高兴。如若不是，那么那件事情我实在帮不了你。为今之计，你也只有去找老夫人了，若是老夫人同意，一切都好说。”
顾星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他们之间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我已经找过了娘亲，娘亲已经同意了。不过娘亲让我来跟你商议，如果你没意见的话那什么都好。”
原来老夫人已经同意了，看来老夫人对自己的孩子就是不一般，他连带着爱屋及乌了。
“如果老夫人真的同意了，那我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郑雪涵想要换家具的话那是完全可以的，不过我提醒你一旦资金链短缺，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如果顾少爷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话，那么我是不会阻拦的，顾少爷请便。”
“你说话还是这般苛刻，我与你之间难道就只有这么三言两语？再不济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瑶光，本是应该温柔以待的，为何你要如此？”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既然他问出了这话，那么我也不好不回答他。
“顾星辰，我为你们顾家付出了多少想必你不明白，如今你又带回来一个心爱的女人，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告诉你，我对你无怨无仇、无爱无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可以吗？至于那么奢华的家具我是配不上的，我只喜欢这里简朴的一切。奢华与简朴本就是一对反义词，选择了一个必然要放弃另一个。没有什么为何如此，只是本不该而已。”
说完这些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话总要让人知道，免得纠缠与不清。
“柳挽挽，你真是好狠的心。奢华与简朴，……”
我无意再说那么多无聊的话题，直接直奔主题。
“既然这件事情老夫人都同意了，该给你的忠告我都给了，要选择什么样的路就看顾少爷了。顾少爷若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还请如实说来，……”
他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无力回天。
“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只是想把那些家具换成雪涵喜欢的样式罢了。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参考。毕竟你们一起生活在顾家，也应该多多联系。”
“顾少爷，你说玩笑话了。像我这样的人不会和一个胸无大脑的花瓶在一起多联系的，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了一起的。”
“柳挽挽，你心胸太狭隘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还是这样的想法，也还是这样的说法。你不想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花的钱有她刚进门一下就花的这么多吗？以后的日子还在后头。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了一起，就是一句大大的实话。我从来都不喜欢勉强人，所以顾少爷是你在勉强我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许顾少爷就喜欢这样的人，可是我偏偏不喜欢。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少爷如今和我走不到一起的原因了，不过我并没有因为我们走不到一起而悲哀，反而我挺高兴的。因为我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如今这样对我们谁都好。”
我笑的格外灿烂，格外没心没肺。就像是眼泪已经笑了出来，泛着泪花的眼角闪出一些晶莹的光芒来。
“柳挽挽，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说这么多题外话有什么用？我们直接点吧，她到底想要哪些家具，我可以直接买回来的？毕竟身为顾家的夫人不就是天生该做些这些的吗？”
我反问着他，就像是在为这顾家当牛做马一般。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你也可以喝喝小酒赏赏花，你可以发现生活有无限的惬意……”
“顾少爷如今能有这般惬意，难道不是我的功劳？”
我说话居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既然你不想跟她多相处，想必雪涵如果要看家具的话肯定要费一番时间，你们也要多加交流的。既然这样的话，不如直接给钱财，让她自己看着买就好了。”
“顾少爷果然是大方，好，我给她钱财，让她自己去买。需要多少钱财，你直接说吧……”
我邪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原来这就是喜欢跟不喜欢的区别，原来是这样的赤裸裸！
“你看着给吧，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风格的，也不知道她喜欢多贵重的。你觉得应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顾星辰，你这不是让我为难。我问你要多少钱财，你竟然让我看着给。我看这事情还是你跟他商量了之后再来问我吧，现在我很忙。”
我转身走了出去，没时间跟他废话。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有这功夫我还可以陪着瑶光一起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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