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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萱亲


  清晨,川柏从府外归来,交给秋静玥一个纸包。

  “什么东西?”夜皎月好奇的问道。

  秋静玥看着手中的纸包微笑道:“是萱草花籽。麦冬,去将四郎君照过来。”

  “萱草……”夜皎月有些不解。

  秋静玥望着窗外轻轻一叹,“萱草又叫忘忧草,外出的游子都会在母亲窗外中上萱草,以抚慰母亲的思子之痛,忘掉忧愁。我们一个个的都要离开,娘心里一定很难过,希望这忘忧草可以减轻爹娘对我们的思念。”

  夜皎月恍然,“我在书中看过,母亲又叫萱亲,母亲住的房屋又叫萱堂,都是萱草由来的。”

  “长兄,您叫我?”秋净凉此刻已到,站在门口说道。

  秋静玥点点头,将手中的纸包举了举。“随我去娘的窗下种下些萱草。”

  秋静凉眼神闪过一丝不舍和悲伤,轻轻点头。

  “皎月…”秋静玥想将夜皎月也叫着。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夜皎月心中有些沉闷,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娘,还是让这两个亲儿子去比较好。

  秋静玥静静地看了看她,本想劝说她一起,可转念一想,便又放弃了。“好吧,那我们过去了。”

  “恩。”夜皎月没有回头,依旧整理着手中的东西。

  兄弟二人出了院子,秋静凉忍不住说道:“长兄,为何不叫长嫂一起?”

  秋静玥淡淡一笑,“我自有安排。”

  秋静玥和秋静凉来到前厅秋李氏所住屋子的窗下,轻声道:“娘。”

  秋李氏正在屋中偷偷抹泪,听到窗外的声音忙抬手擦了擦眼才道:“呵呵,是静月和静凉啊!”

  秋静玥看着秋李氏发红的眼圈心中沉痛,面上却依旧温和的微笑着。“娘,我与四弟就要出发,短时间内不能给娘亲尽孝。所以想在窗下种些萱草,望娘亲忘忧,保重身体。”

  秋李氏刚刚咽下的泪意一下便又一次决堤,她慌忙的转过身去,哽咽着说道:“没什么忧愁,你们出门在外,一定保重身体。你们好了,娘就忘忧了。”

  秋静玥和秋静凉眸子里都闪动着些许泪光,这就将手中备好的种子纸包打开,兄弟俩开始播种。

  秋李氏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意,来到窗前,四处看了看,才道:“皎月呢?没来么?”

  秋静玥道:“皎月说…她不想来打扰。”

  秋李氏神色有些怔忡,随即便有些心疼的说道:“这是什么话?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快,丁香,去吧皎月找过来,她若再这样见外,我真要伤心死了!”

  丁香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

  秋静凉看着垂着头却淡淡微笑的长兄,低声道:“长兄的心思在这处?就在等娘的这句话吧?”

  秋静玥轻笑道:“若我执意让她来,她只会觉得别扭,觉得自己影响了我们母子三人叙话。若是娘说了这话,她才能真正觉得,娘并没有将她当成外人。她啊,长这么大也没被娘亲兄长关照过,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在哪都是外人。”

  秋净凉垂头看着手里的萱草花籽,淡淡的笑了。“长兄好心思。”

  “若是换成兰儿,你也会有一副好心思的。”秋静玥打趣。

  说话间,丁香已经将夜皎月带了过来。

  秋李氏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夜皎月过来立马迎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先落了下来。“傻孩子,真是傻孩子!还要娘说多少次,娘和你爹早就把你当成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今日你要是执意不来,娘真要难过死了!”

  夜皎月听了这话同样哽咽难言,半晌才道:“娘,是我错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我呢?”

  “就是,你也是我的孩儿,种个花籽你都不来,真是不孝!”秋李氏佯怒。

  夜皎月来到窗下,见秋静玥兄弟俩满手是土,地被挖的乱七八糟,花籽也撒的到处都是,便笑道:“瞧给你俩能耐的,你们这么种,没几个能长出来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秋静玥笑道:“四弟,看来是来了个明白人啊!”

  夜皎月撸起袖子,自信的朗声道:“今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农民是怎么干活的!都到一边儿去,给我打下手!”

  只见她扯过一根襻膊,利索的将自己衣裳上的广袖从背后交叉绕过绑了起来,又将裙裾系了个扣,来到土前,接过秋静凉手里的小锹,熟练地将土地挖出两条浅浅的坑。再将花籽从秋静玥手里拿过,均匀的撒在坑里,最后用手轻轻的将土坑盖上。“静月,水。”

  秋静玥闻言直接转身就要去打水。

  “大郎君,让奴婢去打水吧。”麦冬上前想帮忙。

  秋静玥摇摇头,“不,这萱草要我们亲自来种。”说罢便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来。

  夜皎月舀了一瓢水,轻轻浇在刚刚种过花籽的土面上。“看到了吗?要轻,土不用挖的太深,花籽会没力气长出来,盖土的时候也不要太实,轻轻盖上一层就行了,再稍微浇点水,别浇多了再把花籽冲出来,一点儿就可以了。”

  秋静玥和秋净凉对视一眼,纷纷上前。“种子反正还多,这一片都种上吧!”说罢三人便热火朝天的种起花来。

  秋枫退朝归来,便看到三个泥人儿在自己的屋檐下忙活着,爱妻秋李氏则关切的围着这三个人,又是擦汗又是递水,好不热闹。

  “这是忙活什么呢?”秋枫不解的上前。

  三个泥人儿听到了秋枫的声音,直起身笑着打了招呼。

  秋李氏来到秋枫身边,轻声道:“这几个孩子孝顺,想在临行前在我窗下种萱草。本来准备就种窗下这一点儿,结果几个人还上瘾了,非要把这一片都种上。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跟泥人儿似的,也不嫌累。”

  秋枫闻言倒是欣慰,“原是这样,还知道临行前给母亲种下忘忧草,算他们有孝心。让他们折腾去吧,那两个小伙子多干点活,别让皎月一个姑娘家累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皎月那孩子非说自己比另外两个懂得多,手脚麻利的跟那两个比赛呢!”秋李氏看着吵吵嚷嚷的三个泥孩子,露出了慈母幸福的微笑。

  傍晚,三个人将一整包萱草花籽都种完了,才算结束。

  夜皎月支着腰笑道:“真是的,总不干活体力都不行了!你俩还挺聪明,学的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了!”

  “瞧瞧你们浑身泥巴,快去洗洗,用晚膳了。”秋李氏招呼下人端着铜盆上前,“先把手和脸洗了,瞧你们脏的。”

  几人将手脸洗了洗,又各回住处沐浴更衣,才又聚到前厅。

  秋枫给三个孩子一人倒了一钟酒,“今儿高兴,你们几个一人一钟,不可贪杯。”

  秋静玥起身举起酒杯,看着秋枫夫妇说道:“儿子最大,代表静凉和皎月,望爹娘身体安康,福寿绵长!”说罢抬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秋枫道了声好,便站起身来,朗声道:“愿国泰民安,顺利灭了暴齐,我的孩子们都能平安归来!爹娘就在长安,等你们回来!”

  良辰吉日转眼便到,秋家和墨家的今日定亲一事传的人尽皆知。秋家自不必多说,可墨家一直是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这个莫大的府邸,究竟里头住着的人是个什么身份。

  一大早,就有闲极无聊的百姓围在墨府的门口,想探听些谈资,回家也能炫耀一二。

  秋府掐准了时间,秋枫作为一家之主,秋静玥作为家中长子,带着秋静凉,骑着三匹流光水花的高头大马,高调的从秋府浩浩荡荡的来到墨府。

  墨竹君早早等在门外,秋家父子三人到来之后下了马,秋枫在前,秋静玥秋静凉并列在后。秋枫将手中写着秋静凉八字的定婚贴交到墨竹君手中,墨竹君恭敬接过,又将墨兰儿的八字贴交给了秋枫,双方这婚事就算是在百姓们的见证下定下了。

  接着就是一系列简化的流程,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墨竹君留下秋枫和秋静玥喝茶,将秋静凉撵了出去。宫悦竹自然知道这是墨竹君给小两口相处的机会,便将秋静凉带去了羽兰轩。

  冷氏难得穿了件艳丽些的衣裳,拉着孟氏让秋静凉见了礼,便笑呵呵的走了,只留秋静凉和墨兰儿两个人在院子里。

  秋静凉看着墨兰儿红扑扑的小脸,从脖子上取下玉锁,递给了墨兰儿。“兰儿,这是我娘在怀我时候就制的长命锁,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直到前段时间我们相认,我娘才有机会将这长命锁给我。我的随身都是些武人用的东西,只有这块玉锁,今日我们定亲,便将这长命锁作为定亲礼送给你吧。”

  墨兰儿看着小玉锁,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怎么?兰儿觉得它质地不好么?”

  墨兰儿连忙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太珍贵了,我...”

  “正因为珍贵,我才将它送给你,你...你比我的命还珍贵。”秋静凉抬起墨兰儿的手,将玉锁放在她的手上。

  墨兰儿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轻轻握住玉锁,将双手固定在胸前,小嘴张张合合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说道:“以后我要将这把锁挂在我们孩子的脖子上,代代相传!”

  孩子?秋静凉怔忡的看着墨兰儿的头顶,似乎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向娇羞的墨兰儿口中说出。

  墨兰儿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便道:“你等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罢便转身跑回屋。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小盒子跑了回来。“我没什么好东西要给你,荷包香囊的已经给你不少,堂兄说得对,你需要一些实用的东西!这个是堂兄给我的,叫雨丝戒,说是个暗器,你带在身上会有用处。”

  秋静凉一听是个暗器,立马将小盒子从墨兰儿手上抢了过来,生怕晚了一瞬,这个盒子就会蹦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伤害了他的心头肉。“既是暗器,你还这么毫无防备的拿着,小心伤了自己。”

  墨兰儿笑道:“堂兄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并未打开。既然他就这样给我了,就证明它不会轻易伤人。”

  秋静凉点头,“是我多虑了。兰儿,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我想嘱咐给四郎的话,我等你回来。”墨兰儿羞涩的红着脸,只敢盯着他的手看。

  四郎?秋静凉只觉得这两个字嗖的钻进自己的心房,让人心痒难耐。

  正当他伸手想抱一抱面前的小心肝的时候,宫悦竹突然出现,一脸假笑的说道:“秋四郎君,我们主人有请。”

  二人吓了一跳,秋静凉慌忙的放下手,轻轻嘱咐了一句,便转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羽兰轩。

  宫悦竹面色古怪的看了看墨兰儿不舍的脸,心道自家主人的黑心肝......非让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支走女郎的小情郎,这主人到底是什么心理啊!太可怕了!

  定亲的第二日便是离别。

  墨家跟秋家定亲的消息还没等多少百姓们知晓谈资,秋家两位郎君一起随军出征的消息便又丰富了百姓们的饭桌。

  “哎,你们听说了吗,秋家两位嫡出的郎君全部都要随陛下出征,墨府的女郎也是忠贞,在秋府小郎君出征的前一日与之定亲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着现在流行的美谈。

  “唉…要说还真是够意思,这出征打仗,谁知道人还回不回得来,若是死在战场上,这墨家的小女郎可就要一辈子守寡了。而且这寡,还是未嫁之寡,多可惜啊!”

  “别瞎说,现在秋府势力如日中天,小心你的昏话传到秋府惹了大人们!”一人小声警告。

  “不过话说小郎君都定亲了,大郎君怎么还没动静?”

  “什么啊,你连这都不知道?”一人藐视的看着他开了口。

  那人一脸懵懂,“知道什么啊?”

  藐视他的那人喝了口茶,摆出了长谈的架势来,才开口道:“你可知道那香月堂?”

  “知道啊,现在生意最红火莫不过香月堂和雪颜堂了!一个卖香料卖脂粉的,生意还能好成这样,还真是了不得!”

  “那你可知道,香月堂的神秘女老板?”

  “知道啊,很少露面,露面都是围帽遮面,谁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呵,那个女老板就是秋府大郎君的未婚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有秋府这个靠山,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啊!”

  那人摆摆手,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继续道:“人家香月堂是有陛下撑腰,秋府算什么!”

  这时又有人插言道:“不只有咱们长安的皇帝,还有琅琊的土皇帝王家给香月堂撑腰呢!我听说啊,除了御用的香料之外,香月堂还有一种香料是专门供给王家的,别处都买不到!”

  众人感叹了一番,“原来是这样,真是了不得啊!”

  “是啊,这次就看秋府的这两位郎君能不能建立功业了,若是兄弟俩都能在皇帝面前得脸,那秋府真是要飞上天了!”

  “只可惜啊,秋府入宫为妃的昭仪生女而亡,要不然,身后有如此强大的外戚,以后做个贵妃那还不是抬抬眼皮一般容易?”

  “哎,说到那位昭仪,你们可曾听说一件秘辛?”

  “什么秘辛,说来听听。”众人神秘的将头挤到一起。

  “听闻那位昭仪谋害皇后,还口出狂言,陛下震怒。但是看在秋家的面子上才给了个体面的死法。”

  “胡说!谋害皇后是什么罪名?若那昭仪真的谋害皇后,才不会这样一笔带过!”

  “你知道什么?你们应该知道原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宦官统领姜恩硕吧?自从昭仪去后,你们谁还听说过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众人一阵沉默,那人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没有吧?说不准就是被一起秘密处治了!”

  这边一群人嗡嗡嗡的讨论着,旁边不远处,一个身着薛家家丁服饰的男子面色严肃,弓着腰跑出了酒楼。

  “你说什么?”薛功成直接拍案而起,“这还了得?谋害皇后的罪名,陛下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管家转了转眼珠,低声道:“不过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百姓的无稽之谈,如果真如他们所说,为何连宫中的夫人都不知此事?”

  薛功成蹙着眉沉默半晌,才缓缓坐会座位上。“不论真假,此刻秋家如日中天,陛下为了保秋家,不惜隐瞒秋净莲谋害皇后一事。因大冢宰之事,陛下对我本就不复信任,若我在伐齐将至之际冲上去咬住秋家,无异于自寻死路。罢了,不论真假,这口气,我都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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