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糟老头子
“嘿，想不到你对这清陨峰还挺了解，那你一定知道珺玥仙尊在哪吧。带本……带我去呗。那个我叫越钧，你叫什么……”
那人好像完全听不出泠挽湘话里意思的样子。反而跟的更紧了。泠挽湘加快脚步他就加快，泠挽湘慢下来，他也慢下来。甩都甩不掉。
“那珺玥就是个活了几百年的糟老头子。满脸皱纹，丑不拉几的，能有什么好看的！”泠挽湘烦躁不已，回头吼了他一嗓子。
吼完泠挽湘就气鼓鼓的继续爬山。
这什么破山，这么绕！
怎么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走上去。《啼血》里也没提到清陨峰山路有什么机关阵法啊！
还有个什么越钧在耳边嗡嗡，烦死了！
泠挽湘没有发现，自己在说完糟老头子之后，越钧的嘴角较为明显的抽搐了一下。连嬉笑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间。
糟老头子？！
满脸皱纹？！
丑不拉几？！
这是在形容珺玥？！
还有他说自己是看珺玥去了吗？他意思是慕名拜师啊！难道想看的人是她？
在原地愣神了数秒后越钧又追了上去。
“咳，不是，那个——相传珺玥仙尊翩若仙人，相貌修为在修真界都是碾压的存在。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个糟老头子的。”这次越钧语气变得充满试探性，客客气气的。
泠挽湘听着他语气，感觉自己可能有的过分了。毕竟是个美男子，不该这么吓唬他。她语气放缓解释：“能活几百年的，那还不是个老怪物。”
老怪物！
越钧嘴角再次抽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既然是珺玥仙尊老怪物，这山中又有迷阵，你来这里这里做什么。”越钧故意询问。
“迷阵？”泠挽湘大吃一惊。难怪自己走这么久也走不到。
“对呀。珺玥仙尊闭关为了防止被打扰。就在山中设下了迷阵，你不会不知道吧。”越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我自然知道。”泠挽湘嘴硬。她绝对不会在这么欠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误。
《啼血》中没有提到迷阵。然而这里却是有迷阵。越钧又说这迷阵是珺玥为了防止被打扰设立的。那么珺玥出关后，肯定就把这个迷阵破了。
凌鸢是在出关后拜的师当时迷阵已经没有了。自己是在珺玥出关前来的清陨峰。迷阵还未破除。一切就明了了。
大意了！
不该来的。泠挽湘暗自后悔。
既然这个越钧知道有迷阵，那还有可能知道如何破阵，就算她不知道迷阵破解方法，想必也比自己更熟悉迷阵。
“那个，越钧。”珺玥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
“怎么了？”越钧一副人畜无害的欠扁样子。
“你――跟着我吧。”泠挽湘尽力让自己无视越钧欠扁的表情。
“为什么？”越钧一脸疑惑。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愿意跟你就跟，不愿意就从我眼前消失。”泠挽湘终于不耐烦了。这张嬉笑的脸实在是毁了他那么高的颜值。
“我跟，我跟。你慢点。”
“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姑娘吧，要是等你你老了呢？
叫你糟老婆子？”
泠挽湘：“……”
“还是老妖婆？”
泠挽湘忍不住了：“叫我泠挽湘！”
“噢噢，泠挽湘啊。
感觉你老了肯定是个糟老婆子。毕竟珺玥那么英俊潇洒一个人，老了都成了糟老头子。你长的那么漂亮，老了还不成糟老婆子。”
“不会说话能闭嘴吗？”
“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夸你呢。夸你长的好看。”
时至晌午
“泠姑娘，咋们都走了一上午了，要不歇歇？我快饿死了――”越钧哀嚎，他举着一片大树叶挡在头顶“你真的知道怎么走吗？我看这山头也不高啊！怎么爬个山爬了一上午啊！”
现在泠挽湘头上是顶着一个手编的花环。耳朵上挂着一朵雏菊。越钧头上还有一顶草环。耳朵上别着一株狗尾巴草。
不用说，这是越钧的杰作。
“你认路你走。”泠挽湘翻白眼。
“不是，我是说咋们能不能先歇歇，不然还没出去，就被累死了。”
泠挽湘虽然翻白眼，不过听他怎么说她还是停了下来。
“唔，让我歇歇。”越钧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石头上。
这迷阵泠挽湘不是没研究。
这里的灵力总体走向是由上而下。而她山脚却下并没有感觉出有灵力汇聚。所以这些灵力只能是被迷阵消耗掉用于运行了。
可以判断峰顶应该有一个汇聚灵力的法阵。这是是迷阵运转的动力所在。
她如果斩断灵力来源，迷阵就会停止运行。但是法阵远在山顶，自然是无法破坏。
还有一种方法是她将灵力封锁。阻止其向下流转。只是这样势必会引起极大的动静，惊动辉胤宗高层，也不行。
那么就只剩下找到阵眼并毁掉这个方法。
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阳光充足。即使有高大的乔木遮挡，也无法阻止阳光照入。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阳必有阴。《啼血》有提到后山小径清幽僻静。炎炎夏日仍就感到清凉。蛇鼠居多，苔痕上阶。
如果这里是阳面，那么后山一定就是阴面。
这像极了古代阴阳图。而阵眼很可能就是阴阳鱼的两个眼睛。
如果这样，那么这阳面必定会有一个反常的极阴的地方。只要找出将其破坏，使阴阳失衡，即可破阵。
只是找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实在让她头疼。泠挽湘不禁扶额。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越钧突然说话了。
“你以为你看见的都是真的吗？”他拍了拍石头后的一棵绿油油银杏，一番自言自语似的感慨，然后仰躺在树荫下“唉，大树底下好乘凉。舒服。”
泠挽湘望过去
仲夏时节，银杏长的极其葱郁。树枝上一片片碧绿的小扇子沙沙作响，扇个不停。似乎也耐不住夏日的炙阳。
不对！
泠挽湘突然发现，这棵树极其古怪。
照理说，植物有向光性，即朝向光源生长。阳光从南面照过来，所以树有向南方生长的趋势，因此应该南面树叶较茂盛。
但是这棵银杏树一态反常，长相极为周正。就好像被精心裁剪过。
泠挽湘凝聚出一道风刃，照着树打过去。
“唉呀妈呀！要杀人啊！”越钧被这风刃吓得滚下石头。
“飒――”
风刃穿过银杏继续飞行，没有造成然后破坏。反倒是银杏树后面的杨树被穿透过来的风刃被削出了一道刀痕。
泠挽湘环顾四周，很快发现，在众多向阳生长的乔木中，有极少数长相极为周正的乔木错落散布。
这些乔木由灵力幻化而成，即使骗过了眼睛，甚至骗过了感觉。但骗不了和它同根同源的灵力。
正是这些乔木构成了迷阵。不过刚才的试探已经证实灵力无法将其破坏。
但是反过来推，这迷阵同样无法对灵力造成阻碍。
那么
只要以灵力包裹全身，即可屏蔽迷阵的迷幻效果！这样就可以在不用破坏阵眼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山！
“我知道怎么办了！”泠挽湘喊出声，兴奋不已。
“什么怎么拌？糖醋？”刚落下石头的越钧爬起来，一脸迷糊。
“跟我走，上山！”泠挽湘一把拉住还在犯懵的越钧。
灵力覆盖而上，将两人全部包裹。向山上一路飞跃而去。
最后两人落在一个大殿门前。
清陨殿
“到了。”泠挽湘低语。她推开殿门招呼越钧“走！”
然而越钧仍旧站在原地仰着脑袋观望，没有动弹。
“你不是要看珺玥吗？现在到了怎么又不动了？”泠挽湘回头问道。
“我就不进去了，你不是说了吗。珺玥仙尊是个糟老头子。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你去看就行了。”越钧婉拒。
“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出来，别乱跑。”见月季不进去，泠挽湘转身进入大殿。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不想去就算了，泠挽湘也不想和越钧纠缠。
在一间闭关室里，泠挽湘发现了珺玥。
眼前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长髯老头子。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素色宽袍，仙风道骨，很有气势。虽然不是糟老头子但也让泠挽湘失望至极。
说好的美男子呢？
《啼血》里面不是说，珺玥是大陆极美的男人。什么剑眉星目，什么一行一坐美如画。什么仙人都自愧不如……
结果呢？！
顶多算个长得好看的老头。
说越钧是珺玥他都更愿意相信。人家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起码容貌对的上号啊。
不怪凌鸢跟了他这么久都没喜欢上他。泠挽湘忽然有些同情起泠鸢来，谁会闲的没事干喜欢上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
《啼血》这本书有毒啊！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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