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专day4
014
震惊！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点击就看禅院家的二三事。
…………
如果游戏有弹幕，此时公屏上一定滚动着这样一行字。
“所以——”稳稳情绪，云间月正准备继续。
“不用说了。”
奈何话刚出口，便被人打断。
夜蛾双目微阖，不忍卒睹：“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禅院……如此苛待你和你母亲，又把你往火坑你推。所以，你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甚至想直接放弃这个姓氏。我、……我都能明白的。”
云间月：……
你怎么抢我台词？
面对众人愈发动容的神色，她低头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谢谢你……夜蛾老师。”
几句话的功夫，让众人对她的印象陡然转变。此时云间月的形象，显然更具悲情/色彩，极其引人同情。
云间月悄点开好感列表。
【家入硝子：16％】
【夜蛾：15％】
【夏油杰：10％】
【五条悟：6％】
…………四人的好感度皆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看来都是善良的好人啊。
云间月感叹着，心底不由生出些微心虚和愧疚。但转念一想，她其实句句属实，并未撒谎。游戏给予的背景设定偏向性明显，再结合在禅院家的见闻，轻易便能得知主控母亲的经历并不太美好。…唯一和实际有一定出入的，大概是对「结婚对象」的描述。
实话实讲，那些用词的确携带了一丝针对。初见装蜘蛛吓人、不怀好意诱骗人、故意戳穿人，这些事无疑激发了玩家的逆反心理。
不回敬一次总觉得输了阵。
但因对方并未触及底线，因此她也并未直言诋毁，而是存着玩笑的意思含蓄地回击。
面对指向性如此明显的隐晦针对，少年的好感度果真降至负数。然而之后又即刻攀升，总体竟上涨了两个点。
云间月琢磨。
…………难不成。
她抬目望向白发少年。
对方已恢复神色，双臂懒懒后枕，精致的下颚稍扬。他敷衍地叹了口气，形似可惜：“真可怜。”
…………
……五条君，你其实是抖m吗。
-
由于是特殊学校，高专的开学第一日并不繁忙。关于咒术界与学校的基本情况，学生们在之前就已被相关人员告知，因此也不必赘述。
粗略地熟悉了彼此后，夜蛾正准备进行下一项安排，突地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起来。
听了一会便皱起眉，应声“我等会来”，接着很快挂断。
学生们齐齐盯向他。
“……那我们明天上午再进行入学测试。”夜蛾沉吟过后做下决定，“我先带你们去宿舍，今天自行安排。明天上午八点再在这集合。走吧。”
云间月沉默地跟上去。
同时身后传来一声状似无意的轻啧声——“第一天就扔下学生。”
这绝对是白面蜘蛛精，她甚至不想回头确认。
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夜蛾脚步微顿，稍许沉思后轻咳：“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来了！
玩家通过对npc提问来获取信息的环节。
云间月兴致勃勃举手：
“夜蛾老师，入学测试考什么？”
果不其然夜蛾十分具有职业操守地讲解着：“入学测试由我测评，主要是评估你们的咒力量与咒术能力。”
哦，能力评估。
…真不愧是战斗游戏。
“那自由活动可供安排的行程有哪些？”
夜蛾一一讲解：“关于自由行程的安排，可供选择的有「锻炼」、「学习」、「休息」、「工作」、「外出」五种。”
和普通galgame中的es游戏类似，玩家可通过一系列能动选项，提升或降低主控的能力数值。而「外出」则是展现新地图，增添游戏趣味性和可能性。
云间月了然：“「工作」是指什么？”
夜蛾：“学生经过能力评定、确定咒术师等级后，上层会相应派发祓除咒灵的任务。任务完成后，学生可取得数额不等的工资。”
……居然是雇佣兵形式。
不过。
云间月：“日本法律规定，未满十六岁不许打工吧？”
“…………”
男人严肃的脸蓦地出现一瞬茫然。显而易见，在此之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沉默半晌，他微微张开嘴，以一种迟疑不决的语气说：“是的。……我们、…之前一直是这样安排的。……”
说完后，他像突然发觉到什么，夹起眉头，略重地抿紧唇。
“是么。”虽然内心吐槽欲旺盛，但云间月还是善意掠过这个话题，“那么老师，宿舍允许养宠物吗？小猫或者小狗之类的。”
这个问题显然易答许多。夜蛾略一思考：“宠物是被允许的。学校在这方面没有太多限制。”
云间月点头，试探：“我之前看见一个性情很温和的咒灵，如果它能听我的话，我可以当宠物养吗？”
“咒灵？”
夜蛾拧眉思考两秒：“可能不行。咒术师与咒灵所处的立场是完全对立。如果发现咒术师与咒灵私联，那么便会被视作叛逃。”
“叛逃？”
“是的。”夜蛾嗓音不由得低沉了些许，“高层会将叛逃的咒术师从咒术界除名、列入黑名单，并判处死刑。”
哦，死刑。
…………等等，死刑！？
云间月瞳孔地震。
养宠物而已，罪不至死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魔鬼法律。而且咒术界有独立的立法权、审核权、死刑核准权，以及处决权吗！
一guo两制吗，百年前的hongkong都没这么能的。
“老师。”
一旁的夏油杰出声。
日光四溢，他紫水晶的眼瞳被晕成堇色，看向夜蛾时隐约透出淡淡疑虑。他言简意赅：“老师，我的术式是「咒灵操纵」。”
咒灵操纵。
简言之，能操控驱使咒灵。
云间月心神微动。
难不成，夏油杰成为反派的原因是——咒术界不允许养宠物？
“完全被控制的咒灵是允许的。”夜蛾莫名疲累地按压太阳穴，结束了这次会话，“好了，到了。”
……
宿舍楼位于建筑群最右侧，楼道宽阔干净，行走其间能嗅到淡淡木质香。因招生率岌岌可危，男女同住一幢，只楼层有所区分：1-2楼为女生，3-4楼为男生。但即便如此，大楼仍空出许多房间。
云间月不自觉计算。
咒术高专为四年制，若以每届招收四名学生为基准，那么此时学校有……十六名学生。
沉默。
让男生等在二楼楼道口，夜蛾带女生来到两间紧邻的房门前，将刻有门号的钥匙递过去。
“房间已由专门人员清扫布置过，安心住下便可。如果有特别需求，周末有外出机会，或者将需求发送给门后便利贴上的联系方式即可。”
很贴心的介绍。
“谢谢老师。”
夜蛾嗯一声，嘱咐她们好好休息，便转身带着男生往三楼而去。
礼貌目送了会他们的背影后，云间月侧身转向一旁少女，语调颇为真情实感地轻快起来：“真好，以后和硝子就是邻居了。”
“嗯。”家入硝子捋捋发尾，初见时的冷淡散了些许，投过来的目光含了浅浅关切，含蓄道：“不用太担心…有些事情。接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
……云间月良心阵痛。
居然在为刚刚的事安慰她。
硝子美女，真的好善良！
不愿欺骗无辜少女的感情，她郑重解释：“其实我不难过。我完全不在乎禅院家的事情。”
四目对视。
持续约摸三秒,少女像明白了什么,眼神渐渐柔和：“嗯，那就好。”
“……”
云间月张张嘴，欲言又止。
硝子嗓音柔缓：“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话毕，她用钥匙打开房门，挥挥手走了进去。
门咔一声合上。
走廊重归静谧。
云间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内疚。这个游戏的演算能力实在过于强大精细，npc们对于她各种行动所做出的反应真实得可怕。即使是普通路人角色，也拥有能被探寻的完整人生背景。比起被设定好、机械呆板的传统游戏角色，他们更自然灵活、更有自我意识，仿佛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
身处游戏中的她时常会产生在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她抬眼，调出光屏。
护眼的银白色字体清晰浮现眼前，游戏与科技混合所特有的冰冷质感让她慢慢平复心态。
只是游戏而已。
想通这一点后，稍微焦躁的心绪被抚平。
云间月垂目看向夜蛾给的钥匙，黑色塑料柄刻着的「206」与面前房门上的数字对应。
对准齿孔，门锁旋即被打开。
推门进屋。
淡蓝色的日和式客厅映入眼帘。窗户半开，阳光顺着蓝白色格纹沙发，斜斜倾洒在地板上。玻璃茶几上鸢尾花随风摇曳，涌入的清新空气微冷。
果然这才是游戏初始房间。
云间月打量环境。
客厅不大，但各类电器齐备；
入门右侧是小型厨房，料理台干净整洁，角落甚至还配有小型冰箱。只是打开后发现空空如也，让人顿感失望。
客厅左侧由一扇镂空木门隔开，里边摆放了一张床与一面衣柜，还有一面全身镜。衣柜里已自动挂上了她之前购买的衣服，看来不需要手动整理。
在分配的宿舍里转悠一圈，云间月由衷生出了羡慕。与其说这是宿舍，不如看作是单身公寓。至少国内四人一间的宿舍不长这样。
确认没有特殊事件发生，云间月点开宠物空间，正准备放一筒出来时，想起夜蛾所说的话。
「与咒灵私联判死刑」
…………在发现被判死刑与自家狗子被关了一个月之间权衡，她最终痛快选择了后者。
真的勇士，要敢于冲破枷锁。
狗奴的倔强！
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存了个档。
突换新环境，柴犬有片刻迷茫，但目光触及到她时，又很快放心似地自在撒欢。
诅咒形成的一筒明显智力高于普通狗类。告知它不能毁坏房间原态后，一筒即使玩耍也有意识地注意周围，让狗奴非常省心。
云间月放心地埋首书本。
妄图在明天的入学测试前，最后再抱一抱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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