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战场？
一
凌晨一点，蒙太奇酒吧。
“明少，太逊了吧！还真是三杯现迷糊，二两黄花树啊！”
“胡扯，我跟你两个大老爷们儿喝有什么劲，要是轩轩在这儿...诶，就是啊，轩轩人呢？”
“人家轩轩今天要陪大人物，怕是顾不上你明少喽～”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还有谁比我更重要！去去去，把轩轩给我找来！”
“刚才好像还看到了...喏，你看那边是不是...”
大概跟他们对角线的一张雅座上，坐着几个男女，轩轩貌似就在其中。
杜明站起身就要过去，被身旁的小子一把拽住： “算了吧，明少。人家说不定真有重要的朋友要陪，今晚就别找她了呗。”
杜明甩过一张不屑的臭脸：“重要的朋友？那我刚好认识一下，不对，是让她那些重要的朋友好好认识一下我！”于是操起东倒西歪的螃蟹步，就愣是冲了过去。
身旁的小子犹豫了两秒，也跟了过去。
杜明是远近几个夜场的常客，小有名气的富二代，平时呼朋唤友，一掷千金，难免有很多人捧他的场。轩轩也是混夜场的老手，颇有几分姿色。
到跟前一看，桌子三侧坐着五个人。轩轩跟一个西装男坐在一边，对面是一对情侣，一名男子独坐在另一侧。
“文哥，你这个朋友厉害，我可不敢跟她喝了，不然今天怕是走不回去啦！”独坐的男子苦笑道。
西装男弹了弹烟灰，笑着说：“轩轩十几岁就把各大场子混了个遍，要说喝酒，咱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哪有那么夸张啊，文总。人家那是生活所迫，其实我好乖好乖的。”轩轩作态轻捶了西装男一下，扭捏中还带着娇气。
几个人谈笑间，杜明带着一身酒气，一把抓住轩轩的手腕。
“啊，疼！”轩轩回头看到杜明，似乎也并不惊讶，“哦，明少啊，你抓我干嘛？”
“走，跟我喝酒去！”
“你放开，有没有礼貌啊！”轩轩不耐烦地甩开杜明。
“呦，咋今天还这么横的？前几天还吃我的喝我的，今天就不认账啦！”
轩轩察觉到他有点喝大了，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杜明正欲发作，西装男突然起身，将近1米9的身高，整整比杜明高半个头。
“伙计，今天轩轩跟我们有些事，不方便陪你们。是这，你今天消费我买单，出来玩就图个高兴么不是？”
“你买单？你意思你比我有钱还是咋的？在我杜明跟前谁也别充大款，我就要人跟我走！”说着就要上手拉人。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卡住杜明的脖子，“哎，文总，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来，这货喝多了，您别介意啊。”原来是刚才杜明身旁的小子。
文总淡淡一笑：“没事，那你们继续吧，我们换个地方。你们今晚的消费挂我账上就行。”
“装什么逼啊，谁知道你是谁，还挂你的账！”杜明借着酒劲疯了似的喊起来。
跟文总同桌的两个男人起身准备教训杜明，被他一把拦住。只见他仍面带微笑，贴耳对杜明说了什么。
杜明瞬间脸色煞白，那表情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二
早上十点，金融中心二十层。
办公室内，西装笔挺的坐着四个男人。桌子内侧坐着的是森宇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张健，桌子外侧，三个男人齐刷刷坐成一排，感觉像要被训话了一样。
张健底头翻阅着几份文件，时不时抬眼望望对面。被他看到的人，跟被电击了一样，看一眼哆嗦一下。
“明天我打算出国玩一个月，”张健坐起身说，“阿松，这次出国的费用，你报销。”
“好的，张总。”对面坐在中间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回话时面无表情。
“那玩什么就交给阿文安排吧，”张健露出一丝冷笑，“你可要让我尽兴哦。”
对面右侧的男人打了个冷战， “没问题，健哥...啊，不对，张总，其实我觉得我出钱更合适，能给陈总省一点是一点...”
张健跟没听到他说话似的，“我不在这段时间，阿杰就帮我多照看照看我那几个妹妹吧，”只见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娃们也都怪可怜的。”
对面左侧的男人咽了一口唾沫，小声答应着。
张健突然爽朗一笑：“那就这样？祝你们这段时间工作顺利，也祝我玩得开心…散会吧！”
...这是在开会？怎么感觉没聊什么正事...
三个人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表情异常凝重。
“松哥，这回是不是闹大了？上回成都那件事，健哥也就跑香港去了一个礼拜...这回说出国一个月，还说让你出钱，我安排，我怎么感觉要玩死咱俩的节奏...”阿文佝偻下挺拔的身姿，小心翼翼地对陈松说。
陈松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长出一口气：“你还是赶紧安排吧！你以为阿杰轻松，那几个妹妹...唉...”随后向阿杰投去同情的目光。
“我没事，真的，松哥，不就是陪几个小丫头嘛，我...我...我没在怕的...”阿杰也变成了结巴。
阿文深表怀疑地说：“你瞧你的怂样，你现在是堂堂森宇集团的副总，一紧张就结巴，也不嫌丢人…那几位姑奶奶是挺麻烦的，可是你敢不陪好了？”
阿杰一脸苦笑，又看向一边。
“总之呢，”陈松一脸凝重，“这一个月，如果完不成任务，咱们三个就准备回老家吧。”
“回老家？行啊，我回去找我的飘飘和香香，那生活叫个美呀。”阿文感觉是在故作轻松。
阿杰若有所思地说：“咱们也得理解健哥，这些年他其实压力最大，龙哥失踪这么多年，没有健哥，我们还能在一块儿么？”
阿文抢过话说：“就你知道得多，松哥和我不知道还是咋？又没说不干嘛...好在玩是我的强项，可见健哥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两个...自家兄弟，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陈松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自己一个人径直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心里默想着，“这回看我的吧！”
三
晚上八点，花田公馆6号。
六个女人围坐在一楼客厅，有说有笑，茶几和沙发上摆满了各类时尚周刊、化妆品、衣物、零食，凌乱的感觉跟豪华的家居环境很不搭…不，或许就该这样吧。
“欣欣，你前两天交的那个男朋友叫个什么呀，要不介绍我认识下呗！”
“怎么，现在都要明抢我的男人啦，还要不要脸啊你！”
“我怎么不要脸了？怎么跟姐姐说话呢，看我不打死你！”
正吵吵闹闹着，手机突然响了。
“喂，杰总，有事吗？要不要过来坐坐啊，我们正在嗨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故作正经的声音：“嗯，不用，今天挺晚的了，你们玩。”
“才八点就晚啦，杰总你是七老八十啦，来呗来呗，我们这儿的大美女随你挑，要哪一个陪你，你说嘛...”
“咳～咳～拜托，晴姐，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还要什么大美女，再别跟我开玩笑了。”
“不找美女？不找美女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我们这儿除了美女可什么都没有哦。”
“那个...是这么一回事，”阿杰在电话那头似乎有点紧张，“健哥明天要出国一个月，嘱咐我这一个月要替他照顾你们，我就打个电话说一下，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
“噢～～～”晴姐似乎心领神会了，“唉，杰总啊，我们这儿能有什么事啊，就是缺一个拎包的男人嘛，那需要你的时候，你随叫随到呗？”
“这...也行吧...”
“要不算了吧，你堂堂副总给我们拎包，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需要了随时叫我！”
晴姐一只手捂住话筒，对身旁的女人们说：“姑娘们，杰总提供一个月免费拎包服务哦～”
“啊——————”
震耳的呼喊声让阿杰心惊肉跳，电话两端的距离丝毫无法减轻他内心的压力。
“那就说定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哦！”
“好吧...拜拜。”
电话挂断，女人们已经闹成一团。
“杰总好帅的哦，我要他当我一个月男朋友！”
“死不死啊你，刚交了个男朋友又惦记上杰总，人家可是有妇之夫。”
“那又怎么样，有妇之夫姐见得多了，给姐一晚上，第二天都不想回家了。”
“呀，你现在越来越没品了啊，是男人你就想要啊！”
此话一出，突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晴姐打破了冷场：“随便你们吧，不过杰总可是自家兄弟，下手别没轻没重的，不看在健哥面子上，也想想你们死去的龙哥。”
“呸呸呸，你别胡说八道，谁说龙哥死了，龙哥活得好好的呢。”
“活得好好的？”晴姐一声冷笑，“那他人呢？十年时间没有消息，找也找不到，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
众人默然。
欣欣轻轻问道：“晴姐，其实你还是一直在等龙哥吧？”
“等他？我倒希望他真的死了！”
四
莫允文觉得，最近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从前了。
作为森宇集团负责销售的副总，他可谓名扬四海。许多人提到森宇，就数他莫允文。当然，他也清楚，在这儿他充其量排名老四，真正的boss都在幕后，他也就是个冲锋陷阵的。
作为雍城集团的少主，从小不学无术，吊儿郎当，但却在社会上左右逢源。他的背景很少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这是个风月场所的狠人。在别人欲仙欲死的时候，他的生意已经成了。
只是最近接连几位得力干将的辞职，搅得他颇为不爽。
森宇集团能发展成全国数得上的大企业，跟这么多年一众兄弟不离不弃有很大关系。然而也因为这样，集团里总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毕竟是以一众兄弟起家的，虽说已经在商界上步入正轨，以往的风气也很难彻底清除。也因此，很多后来加入的精英难以融入公司的氛围…这不，天胜集团抛一抛橄榄枝，三个分公司销售老总就跳槽了。
“还得找人才啊，不然我又得亲自跑市场了。”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一番搜索后，首先进入他视线的是一个叫杜子腾的人。
杜子腾，原名杜文，据说找风水先生给算过，改了现在这个名字。因为和“肚子疼”是谐音，常常因此被人开玩笑。但自从他改名后，事业可谓一日千里。从新人到业内销售冠军，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现在已经是天胜集团西南区域的销售老总。
“他们挖走我三个人，我抢他一个，算很客气了吧。”莫允文心里暗哼了一声。
更关键的是，杜子腾是一个家庭背景颇为复杂的人。
杜子腾的父亲杜云天是做五金生意起家的，本来就是个小商贩，后来不知道和哪位大佬搭上了关系，一路替他保驾护航，从做五金改做药品，又加入了从陕北贩煤的大潮。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地产大亨，风光了二十几年，却也没什么真本事。后来听说后台倒了，他也比较低调了，生意做得也没那么嚣张了。
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小儿子杜明，出了名的败家子。因为快四十得了这个老二，加上当时正顺风顺水，对杜明宠溺得不得了。这其实对杜子腾不太公平，他可以说从小没享过什么福，反倒十几岁就开始帮父亲的忙，直到弟弟出生，觉得自己在家里没了份量，干脆改了名自己出去闯，这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所以他其实并不想跟父亲的公司扯上多大关系。
“但谁让你拒绝我的招揽呢？连着三次重金聘你都不甩，那好嘛，你不愿意跟家族有牵连，我就偏偏让你身陷家族风波！”
于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文哥，又回来了......
他表面上混迹于各娱乐场所，实际上是在收集杜云天曾经的黑历史。越是风月场所，越是人多眼杂，只要花些钱，没有什么消息打听不到的。
然而，真正的猛料却在杜明身上。
据说当年杜云天的老婆出轨生下了杜明。为了让杜云天相信杜明是亲生的，她收集了杜子腾的毛发、血液、唾液等等可以做DNA检测的东西，又与杜云天最得力的手下私通。杜云天起过疑心，但就被这么糊弄过去了。于是就把杜明当掌上明珠养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算少，唯独杜云天被他老婆和手下唬得团团转。杜子腾很早就从家里出去了，在外也一直刻意与家里划清界限，似乎也就并不知情。不过，杜明对此心知肚明。
可如果杜子腾知道了呢？
一个计划在莫允文脑海中悄然形成.......并不是仅仅为了杜子腾，而是他觉得，森宇集团的未来，还得靠江湖道，不忘初心，方能砥砺前行......
五
“今天就辛苦一下，晚上哥请你们吃宵夜。”
“没事啦，杰哥，不辛苦不辛苦！”
几个跟了他多年的手下把大包小包往后备箱里放，一辆揽胜，三辆A8L，眼看着快要放不下了。
“杰哥，要不我把埃尔法开来吧，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专门装东西...”
黄志杰仰天叹了口气：“行，你去吧。”顺手递了一支大重九。
“谢谢杰哥，谢谢杰哥。”下属接了烟，赶紧往停车场出口去了......
以乐晴为首的六个女人，是森宇集团的“秘密武器”。森宇集团能够短短几年就名满全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拓展人脉，疏通关系，用钱搞不定的人，还得靠这些女人...
黄志杰是个纯爷们儿，虽说已在社会上打拼多年，办事倒是向来得力，但对付女人却不怎么有办法。老婆是自己的初恋，算是从一而终，家庭幸福。
他对这几个女人是有些害怕的，直男嘛，可以理解。不过对晴姐，他是比较尊重的，再怎么说，她也差一点成了大嫂...
这些年，他分管森宇集团的行政人事，做事老成持重，凡事都尽量一碗水端平，在公司内部口碑一向很好。唯独每次面对这几个女人，他完全束手无策。一来人家也确实劳苦功高，任性就是她们的特权；二来大家都明白，不哄好她们，森宇集团从神坛坠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算了，不想了，还有半天时间，且熬吧！
“小米，你们自己看着吃点午饭，我上去瞅瞅。”他随手给小米微信转了一千块钱，自己往电梯间走去...
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里，满桌子的菜还没怎么动，六个女人边刷着手机边打骂着。
“要不下午去欢乐谷吧，我好久没坐旋转木马了哦～”
“装，你再装！你要是有那么纯，早都被哪个好男人娶了吧！”
“这不就有一个嘛，不能嫁，感受一下浪漫的感觉也是可以的呗。”
“就你那个媚眼抛的，杰总坐不过三秒就得从木马上摔下来！”
“咳～咳～”黄志杰推门进来，拘谨地咳嗽了两声。
一个女人起身挽住他的胳膊：“杰总～～～～，下午陪我去玩好不好，晚上我有奖励哦～”
黄志杰顿时一身冷汗：“玩...玩什么你看着办，奖励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小眼神那叫一个夺魄勾魂。
“行了，先别闹了，”乐晴出来打了圆场，“杰总，过来坐吧。你可得多吃点，下午晚上的，有的累呢。”
黄志杰顺势到乐晴身边坐下，眼睛盯着一桌子菜，却好像没什么胃口。
“你们也真是，两个小时，花了杰总三百多万！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发票拿回去都不好报销的耶！行不行啊你们，人家还要养老婆孩子呢，你以为是给你们当提款机的呦。”乐晴装腔作势地训斥着。
“我们这不是替杰总着想嘛。健哥回来问他怎么照顾我们的，杰总把账单一甩，不就交差了呗！”说完几个女人笑成一团。
“那也得注意点，买买买都收着点，是这样，今天上限一千万，一分都不许多花啊！”
黄志杰一口水还没喝下去，差点喷出来：“晴姐，花钱事小，你们开心就好。”
乐晴莞尔一笑。
吃到一半，乐晴拉着黄志杰到天台抽烟。
乐晴问：“这次又犯了什么错啊？”
黄志杰心虚回道：“哪有犯什么错？”
“行了，别装了。张健这货我还不知道？自家兄弟犯错了不好处罚，就让你们花花钱，跑跑腿，亏他想得出来。”
“健哥这都是在护着我们，董事会那些人对我们三个其实也不满意，不是健哥硬扛着，我们哪还能坐着高管的位置。”
“那要不也给我个高管当当，”乐晴开玩笑说，“犯个错大不了罚罚钱陪陪妹子，那可比我现在轻松多了。”
黄志杰想接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其实...晴姐...健哥对你一直觉得有亏欠...我们也一样，你其实在我心里就和大嫂一样...”
“你快闭嘴吧你！谁稀罕做什么大嫂？你大哥都死了，我算哪门子大嫂。”乐晴狠抽了一口烟。
“龙哥当年不告而别...我们也都懵了，如果不是晴姐和健哥出面撑着，森宇早就没了...我不想说龙哥的坏话，但他确实多少有点对不住你...”黄志杰越说越没声音。
乐晴冷笑着说：“多少对不住我？那是多少？我就是个白痴，以为他还会回来，硬是替你们摆平这么多事情，现在我算个什么东西？还是其实你们就把我们当工具使？”
黄志杰吓得赶紧解释：“没...没...没有的事，晴姐，我们四个一直都很尊重你，你怎么都是大姐。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怎么都会满足你的。”
乐晴淡淡一笑，转过身来直视着黄志杰的眼睛：“是吗？什么都满足我吗？”那邪魅的眼神，看得黄志杰心里直发毛......
六
“都说说看怎么办吧，哼！”
陈松扶了扶眼镜，语气还是很平淡，不过明显已经怒火中烧了。
诺大的会议室里，陈松独坐在顶头总经理的位置。两侧零零散散坐着五个人。莫允文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默默偷笑。
“刚才开会你们也都看到了，”陈松继续说着，“张传祺明摆着对你们意见很大，碍于我和阿文的面子，没直说罢了。你们是自己想办法，还是等着他找你们谈话？”
“松哥，不是我说，张传祺那小子有啥本事？他过去给集团做过啥？他不就靠您和杰哥给他撑腰嘛！要我说，人事总监这么重要的位置，就应该咱自己兄弟坐。”销售总监尹天成站出来说道。
陈松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的莫允文。
“以后，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他尽量克制着怒火，毕竟这几个都是多年的兄弟，“森宇现在是正经的集团公司，我不想再跟以往扯上什么关系...”
莫允文突然插嘴：“不跟以往扯上关系？不太可能吧...咱们的老客户，哪个不清楚森宇的底细？松哥，其实我觉得刚才阿成说得有点儿道理...”
“好了好了！”陈松没想到阿文也跟着添乱，厉声责问道，“我看跟人事部过不去，都是你带的头吧？不然他们几个能这么狂？”
“哪...跟哪啊...自古人事销售合不来，哪个公司不是这样...”阿文不好跟陈松硬顶嘴，小声嘟囔起来。
几个手下看到文哥被训，也有点怯了。
陈松正欲继续发作，黄志杰推门而入。
看到阿杰，陈松突然心情舒缓了些…这么多兄弟，也就阿杰最让他省心了。
“怎么，你那边忙完了？”陈松问道。
阿杰的表情略显严肃，贴耳对陈松说了些什么。
陈松面无表情地将几个手下训斥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出去了，只留下阿文和阿杰。
刚才阿杰告诉他，晴姐要求担任森宇集团的财务总监。他和阿杰似乎都在想着什么，默不作声。
阿文在一旁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咋了？阿杰，你刚才跟松哥说什么了？”
“晴姐...她想当集团的财务总监。”阿杰又回应他道。
阿文惊讶地说：“啊？晴姐...”说着不禁咽了口唾沫，“她是开玩笑的吧？对了，肯定是开玩笑...阿杰，八成是嫌你花钱小气，借口想多要点钱花吧！”
“我一开始也觉得是，”阿杰说道，“但的确不是开玩笑。”一脸无奈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陈松突然狂喜起来，“你们两个呀，真是白认识晴姐这么多年了。晴姐什么时候真让咱们为难过？”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陈松继续说道：“我看，八成是健哥给晴姐打的招呼。公司里的问题这么复杂，咱们几个又不好解决，所以，晴姐这时候出面，再好不过。”
“你是说...”阿杰似乎明白了。
“没错！让晴姐做财务总监，可以从中制衡人事和销售的关系。”陈松得意满满。
......
似乎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这么多年，晴姐总是默默为集团做事。虽然偶有抱怨，但他们也都明白，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姐，才是森宇的精神支柱。
这种时候，晴姐又为了公司的利益站出来。这不禁又让陈松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
那个曾经在森宇群龙无首时力挽狂澜的大姐......
那个曾经让他们感受到长嫂如母的晴姐......
那个曾经...龙哥身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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