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街头算命
“整的那么激情，合着是误会。”白无常双腿翘在林萧的办公桌上，牙签挑着嘴里残留的肉渣，满不在乎道。
“废话！要不是我受伤，这小妮子能有机可乘？”
白无常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得了便宜又卖乖。”
“你给我适可而止，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被死打的！”
面对一群奇葩耍宝，杨芯儿反而显得不那么慌乱了，昨晚她灵魂是清醒的，因此知道这群人的来头。
穷凶极恶，不是善茬。
“行了，进入正题吧。”
黑无常打断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手下魑魅，打今儿起，你们一起工作。”
“哦！”林萧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屁股压根没准备离开沙发，“新同事是吧？”
“呵呵，多指教。”
魑魅没有说话，甚至动都没动，在她看来林萧与地痞流氓无异，白无常能看上他，纯粹是他有个好师傅，名声比较响。
仅此而已，至于别的方面，不敢恭维。
“客套话到此为止吧，老爷困了，你这有没有空荡的房间，我眯一会。”
白无常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这是我家！怎么还睡上了！”林萧绷不住了。
“忘记告诉你了，你这地方我们征用了，以后白天就住你家。”黑无常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不是，凭什么啊，我欠你们的吗？”
白无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欠很多呢，老爷帮你算算昂，首先是入职阴司手续费，租借神器费，地府意外殉职保险费，这三样随便拎一种都可以让你还到下辈子，你这个店铺嘛，暂且当做抵押。”
林萧：！？？
“你们是强盗吧？不，是魔鬼吧，你说的这些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那几样破烂，我可从来没说过想要，是你自己硬塞的！”
白无常直接无视了他的吐槽，“我要这一间，还挺宽敞。”
满脸笑意走了进去。
其余几人听到这话，开始不约而同地选挑选房间，其中包括了杨芯儿。
“有家的人，还凑什么热闹！”林萧一把拉住了她。
“我爸找了个只比我大四岁的后妈，我和家里闹翻了，没地方去。”
杨芯儿说完，径直走进了一间房。
“喂，那是我的屋子！”
林萧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鬼无赖起来，比人还难缠。
……
“行，这店给你们了，老子另谋生路！”
林萧心里气不过，穿上八卦道服，抄起早年算命的家伙事，出了门。
以前小的时候，他和师傅就是靠这个吃饱饭。
可在这个科学至上年代……
“我偏不信邪，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老子一身本事，随便钓几条大鱼，吃香的喝辣的，别指望想着你们！”
他气冲冲跑到大街上，挑了块风水宝地，支楞起一竿幢幡，脸上粘两撮山羊胡，再化个老龄皱纹妆，别说，一股仙风道骨的神棍味上来了！
幡上是怎么写的：
悬壶济世，安天下！
自知天命，乐无忧！
接着摆出，辟邪符、生辰八字纸、姻缘线等等一系列物品。
林萧捏着嗓子，学着师傅以前的模式，大声吆喝：“走南闯北的注意了，龙虎山第三百二十六代天师下山了，可治疑难杂症，阳痿早泄，奇诡怪事，此等机缘百年难得一遇，万不可失啊！”
此时，不少路过的年轻男女，嘴碎老大妈，无不向他投去怪异的目光。
一时间，他成了这条街回头率最高的人！
好在林萧脸皮够厚，硬生生挺住了。
“你看他……”
三个潮流女孩路边走过，她们腿套黑丝，肩膀披吊带，一边抿着嘴，一边小声嘀咕着啥。
林萧回应笑容，一股迷之自信心头升起，没想到我化了老龄妆，还那么有魅力，小姑娘们欲罢不能啊……
哈哈！
“乾坤涌动，风随吾耳，听！”
林萧掐手决，驱动玄气，提升探物闻声的能力。
几个女孩的声音传到耳边。
“你看那个傻b，什么年代还出来算命。”
“就是，骗人的把戏，一把年龄了还不知羞！”
“我tm？！”
林萧脸唰一下黑了，恨不得冲上去，几剑捅死这群骚蹄子。
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师傅死前说的话，难道我们这一行的落寞，真的天意难违么？
“如果我不是孤儿，没被带上龙虎山，小时候能有个学上，是不是就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呢……”
“唉，我还是乖乖回去买成人用品吧，现在的年轻人需要这个，而不是道术。”
林萧心灰意冷收拾东西，一个身穿蓝裙，长发齐腰的女子，低着头，捂着胸口快速从摊位走过。
“站住！”
乍然抬首，林萧目光锐利，一眼瞧出了端倪。
大街上那么多人，偏偏这女子停下了脚步，她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林萧一番，呼吸急促道：“干什么？”
“小姑娘，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是个人谁没几件烦心事？
女子露出警惕神色，“你怎么知道？”
林萧没有回答，他故作高深一笑，捋了捋山羊胡，指向摊上的字：如若不准，分文不取。
“真有这么厉害？”
上钩了！
林萧开启阴阳眼，发现这女人印堂暗沉，天灵与双肩三阳火淡弱，浑身阴气缠绕。
尼玛，这是将死之相啊！
最近的委托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再来个杨芯儿那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不行，这单不能接！
“额，姑娘你面相生的好啊，福泽四方必富贵，额高鼻挺禄寿昌，尤其是颧骨上的那颗黑点，不得了，你家要出真龙啊！”
林萧埋头收拾东西，越说越离谱，一副想跑的样子，女子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别扯那些没用的蒙我，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快说！”
本来他不这样说，女子还不会起疑心。
这下好了，人家看出来了，这老头一定瞧出自己的事，肯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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