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法的魅力
魔法师等级分为学徒、初级、中级、高级、魔导师、大魔导师、圣魔导师。其中学徒只能施展被正式法师称为戏法的0环法术，初级、中级、高级法师对应的法术等级为1~2、3~4、5~6环魔法，高级法师之上的魔导师、大魔导师、圣魔导师则属于传奇领域，法术的杀伤力和晋级难度几乎呈指数型增长，分别对应7~9环法术。
再之上就是传说中涉及神灵领域的10环法术，历史上只有法神弗拉基米曾涉及神的领域，他本人也因为触犯神灵的禁忌受到诅咒而陨落。不过这只是游吟诗人天马行空浪漫大胆的想象，真实情况还未可知。
十环法术、神之领域什么的都跟希拉瑞莉这个新手没关系，她现在正专注于0环魔法。除了酸液溅射和保存器官等少量需要施法材料，大多数0环魔法直接施法就可以。
一般来说，普通魔法学徒一天能施展5个0环魔法，再多精神力就吃不消了。不过原主身为能使用2环魔法的初级魔法师，一天施展50个0环魔法没问题，没事丢着玩都可以。
希拉瑞莉不知道她现在的精神力是多少，毕竟灵魂都不一样了。所以她打算一边实验一边摸索自己的精神力数值。
翻了翻记忆中的0环魔法，一番深思熟虑后她选择了元素盾牌、侦测魔法、法师之手、意志清醒、战栗电击5个0环法术作为首要学习目标。
一长串晦涩的咒语从口中念出，因为太拗口导致某处音节念错，第一次尝试不出所料的以失败告终。
“真的好难，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了，魔法师们估计各个都会念顺口溜吧。”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下，不过她也没怎么失望，集中精神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随着口中的咒语逐渐完整，空气中出现了怪异的波动。一个透明半人高的盾牌出现在自己身前，正是0环法术元素盾牌。
这是希拉瑞莉第一次成功施展魔法，过了几秒她才从震撼中缓过神，仔细观察起了元素盾牌。
盾牌的背面有拉手，可以用双手操控着作战，尝试着握住把手，入手没有金属微凉的质感和木材粗糙的摩擦感，就像握住一团凝固的空气，几乎没有重量，比塑料还要轻。
这真的能防御敌人吗？虽然记忆中元素盾牌能挡住两米多高的兽人全力一击，甚至是骑士学徒的剑锋，过于轻巧的手感还是让她产生了一丝怀疑。
由于没有事先准备武器，希拉瑞莉只能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全力刺向盾牌中央。锵的一声，手被震到微微发麻，差点握不住匕首，盾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果然很坚固，要是身边骑士学徒试试效果就好了。虽然身在初级法师还使用0环魔法奇怪，但借口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怎么编听上去合理。
半个小时后，盾牌在没有受到多少攻击的情况消失在原地。希拉瑞莉猜测，如果爆发战斗，盾牌能维持的时间大约在10～15分钟左右。
第二次施法成功让她难免产生了一丝膨胀心理，打算直接尝试无咒施法以达到节省时间的目的，况且用精神力构建法术模型还可以加深法术的理解。
控制着精神力小心地绘制法术模型，就像小儿涂鸦一样，希拉瑞莉一笔不断地临摹着模型。刚绘制了两秒不到，精神力不受控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偏移，生生破坏掉了即将成型的魔法印记。
“哎，精神力控制好难。”希拉瑞莉仿佛回到了两三岁学着用筷子的时光，手（精神力）完全不听脑子指挥，一不小心还会受伤。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安静的空间内出现了熟悉的元素盾牌。疲惫地长舒一口气，她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背上也有些微凉的湿意。
希拉瑞莉准备一鼓作气地学习其余四个法术，至于无咒施法还是以后再练习吧。经过了刚才一番折腾，她明白了什么叫饭要一口一口吃。
没等她休息一下，托兰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不少市政厅和法院的工作人员正在逃离隆斯。
。。。。。。
240金币，70银币还有60铜币，敞开的木箱中满满当当地装着钱。再一次清点数额后，贝鲁松了一口气，打算催促妻子动作快些。
走到卧室门口，贝鲁刚推开门就看到妻子海德拉正在慢慢吞吞地收拾整理衣物，她的脚边已经堆了好几个箱子。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起，想到这几天的传闻，忍不住大声呵斥“动作快点，别到时候走不了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雇佣到黑石商行的商队护我们去杜兹那省。”
与蓝星密密麻麻四通八达的铁路公路不同，奥卡的大城和小镇间没有多少平坦的大路，往来需要穿越未开发的茂盛密林，直面盗贼山匪的威胁，没有大商队和佣兵队的护送，一般人想要穿越城池如同登天。因此贝鲁等人想要出城只能花一大笔钱购买商队的护送名额，不然他连城外的垃圾区都走不出去。这两天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护送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莱顿的交通尤为不便，奥卡王国的其他地方还有四通八达的水网，通过水路连接全国，虽然有水匪的存在，也足够让希拉瑞莉羡慕到流泪，恨不得连夜凿出来个都江堰和京杭大运河。
磨磨蹭蹭收拾着行李，海德拉听见丈夫的抱怨，从乱糟糟的衣物堆中抬头，再也压制不住火气“那你倒是帮忙收拾呀，就知道数你的金币。”
往常这个时间她应该和另外几位法官太太们一起去风信剧院欣赏微光剧团的话剧，今天还没来得及出门，本应在法院工作的丈夫便匆匆赶了回来，二话不说遣散了所有仆人。
结合这两天的传言她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下一刻果然听到贝鲁说准备带着家产离开隆斯。
事已至此，海德拉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收拾着行李，不过她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平时有仆人侍候，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家务了。
才收拾了一会儿，就感觉又累又烦，心情也糟糕到了极点。
争吵终究还是没有爆发，贝鲁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吵这件无意义的小事上，还是帮忙一起收拾。刚走上前就看到自己高价买的绸缎衬衣被揉成一团乱糟糟地塞在箱子的角落，按了按抽动的额角，贝鲁强忍怒意将衬衣拿出来重新叠整齐。
两个小时后，贝鲁和海德拉雇佣了一辆马车带着几大箱行李朝着黑石商会的驻地而去。
黑石商行的驻地是一栋高大的四层红砖建筑，线条平直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看上去颇有几分威严和庄重。此刻黑石商会的大门前已经挤满了马车，贝鲁走下车的时候尴尬地在排队队伍中看见了早上因为生病请假的同事斯尼萨，前几天还在一起喝酒的书记员赫伯以及市政厅几位眼熟的执政官。
彼此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贝鲁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了招呼，海德拉已经和相熟的几位夫人们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甚至相约一起在杜兹那的圣灵大厅欣赏演出。
“你们这是敲诈！你们这些贪婪低贱的臭虫。”一道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怒吼道，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声音听上去十分耳熟，贝鲁立刻朝着争吵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治安法庭的副庭长梅尔特正在愤怒咆哮，满头白发干枯瘦小的老头依旧中气十足。一向雁过拔毛、号称从乞丐身上都能变出铜币的梅尔特居然在指责别人贪婪，这一幕让贝鲁觉得有些好笑。
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一位身穿铠甲的高大男人二话没说直接给了梅尔特一拳，梅尔特惨叫一声，瘦小的身子直接飞出去几米，砰了一声砸在地上再无声息，鲜血从他身下汩汩流出，浸染了门前的青石板路。
血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浑身冰冷，刚才还在谈笑的几位夫人们尖叫出声。
“安静！”刚刚才了结一条人命的马尔蒂大声呵斥。
眼见众人都瑟瑟发抖地闭了嘴，马尔蒂满意地露出了微笑，看上去带着几分质朴和憨厚，可是刚刚目睹了杀人惨案的众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伪装。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石商行运送队伍的负责人马尔蒂。这次也是由我负责押送货物，请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货物安全到达。”
“不过。”马尔蒂话锋一转“考虑到这次任务的难度，我们决定提高一些费用，希望各位都能理解。”
这些贪婪的虫豸，明明护送费已经涨到五倍有余了，竟然还要加钱！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贝鲁都在心中怒吼，只是都识趣地没有当面反驳。
“那么，请问还需要缴纳多少费用呢？”一位市政厅官员问到。
“不贵，只要20金币一人，相信各位都能负担。”马尔蒂和善地说道。
20金币，接近隆斯普通人不吃不喝100年的收入。
贝鲁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黑石商行的人虽然贪婪，但也不至于太离谱。
老实上缴金币，当众人看到简陋的车厢，又爆发了一阵骚乱。
没有高大强壮的烈焰马，没有精致雕花的装饰，没有透气的窗户，没有舒适的软塌和书桌，看上去就是最低等拉货用的纳玛牛车。纳玛牛和蓝星的牛很相似，除了更高大的身形和几米长的角，看上去和古非洲水牛差不多。为了不误伤行人，它的一对长角已经被提前锯掉了。
贝鲁此刻相当愤怒，算上刚才的20金币，他已经付出了每人30金币的代价了，别说只是去相邻的杜兹那，这个价格从王都去奥卡王国附近的任何王国都绰绰有余了，居然只让他们坐牛车。
眼见不少人已经想反悔，马尔蒂立刻出声安抚“黑石商行当然不会让尊贵的客人们坐牛车，只是各位都知道，最近城门进出都有荆棘军检查，出入十分不易。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各位了，等出了隆斯，我们一定安排最豪华的烈焰马车。”
贝鲁对这番解释十分怀疑，以黑石的贪婪一定不会为他们换乘马车。
“忍一忍到杜兹那就好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贝鲁在心中安慰自己，其他的大商行和知名的雇佣兵团都不敢接这个任务，至于那些不知名的小雇佣兵队还不如黑石商行靠谱，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野外。
怀着忐忑的心情，迫切想逃离隆斯城的一行人还是坐上了拥挤、恶臭的牛车。
一边护送着车队出城，马尔蒂在心中嘲讽轻嗤，黑石商会的确会将货物安全送到杜兹那，只是他们也是货物之一。
至于他们的财产自然也是属于黑石商行的，想到老板的雷霆手段，马尔蒂不准备也不敢打剩余货物的主意，反正他刚刚已经捞了一大笔外快了。
小弟派格凑到马尔蒂面前，忧心地问“老大，咱们真的能顺利出城吗？领主前几天不是下令限制任何法庭以及市政厅官员出城吗？”
“放心吧，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咬定这些人都是要运送出城的奴隶，谁又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呢？荆棘军团对隆斯可没什么了解。而且我们身后可是黑石商行，想来他们也不会细查。”
派格还是忧心忡忡，他以前还是盗贼的时候，就听过荆棘军的威名，而且他总觉得老大过于乐观了，领主大人再怎么说也是继承公爵之位的大贵族，根本不需要给黑石商会面子。不过他深知老大的暴躁脾气，再多说几句估计就要挨揍了。
到了城门口，派格惊讶地看着眼前排着整整齐齐的进出城队伍。入城和出城队伍都排在右面，即使在王都都没看过这么井然有序的队伍。
马车夫熟练地排在了右边的出城队伍后面，显然这几天也习惯了出入城的新规定。
看着长长的队伍，马尔蒂习惯地想先出城，以往那些人见了黑石商行的商队都会自动让路，从来没有排队的道理。
马尔蒂命令马车夫直接插队，马车夫却有些犹豫“昨日佩特罗男爵的马车也想插队，被勒令重新排队，还交了20铜币的罚金。领主大人说除了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她自己进出城也要排队。”
虽然马尔蒂贪婪狂妄，但不是没脑子的人。听见马车夫的话，还是打消了插队的主意。眼下还是把这批货物安全运送出城最重要，他也不想招惹荆棘军团，听说还有中级骑士大人坐镇隆斯，根本惹不起。
正耐着性子等待排队，没想到进出城的效率超乎他想象，不一会儿就排到了他们。
拿出一枚金币交给守城的士兵保罗，马尔蒂换上一幅讨好的笑容“这是给您的辛苦费。”
保罗没有接过那枚金币，只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入城费和出城费都已经取消了。”荆棘军团的薪水不低，但远没有一枚金币，像他这种骑士学徒每个月大约只有10银币。不过保罗很清楚除了荆棘军团，自己很难再找到进行骑士训练的地方，自然不会为了一年不到的薪水断送前途。
此刻他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丝警惕，拿出一枚金币贿赂自己，说明他们运送的货物问题很大“你们是什么人？出城做什么？”
“我们是黑石商行的商队，准备运送货物去杜兹那。”马尔蒂搬出黑石商会的名头，以为会像之前一样得到优待。
黑石商行。保罗了然，对身边的战友耳语了几句。
不到一会儿，在墙头巡视的托兰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车队一脸严肃“你们商队先到一旁等待，让其他出城的人先过。”说话间骑士的强大气场倾泻而出。
直面这股压迫力的马尔蒂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只得忐忑地等在一旁，暗道这次送货可能送不成了。
怪也只怪黑石商行太高调，希拉瑞莉已经明令禁止护送市政厅和法庭的人出城，他们还敢接这种生意。别的商行和佣兵团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黑石做成这笔交易，早就向领主府和荆棘军团告发了这件事。
偷偷藏在车厢里的众人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顾不上抱怨牛车糟糕的环境，纷纷在心中祈祷车队能够顺利出城。
半个小时后，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赶了过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听说这里藏有可疑人员，我奉领主之命前来检查。”
一辆辆检查装着货物的牛车，贝鲁等人内心已经绝望，有人已经开始小声啜泣。命运女神终究没有眷顾他们，在车门并拉开的一刻，贝鲁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
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在耳旁响起“日安，贝鲁法官、斯尼萨法官、赫伯先生。”
贝鲁诧异地睁开了眼，发现眼前这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正是他们的前同事艾伯特。
“艾伯特，你！”贝鲁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
“我已经向领主坦白了我的罪行并上交了罪证，幸好仁慈的希拉瑞莉大人宽恕了我。”
艾伯特的笑容依旧温柔“现在我是奉领主之命来逮捕出逃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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