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馒头
抛下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后，谢褚雅便闭上嘴唇，她捡起面前的档案，随后看向犯人问：“你叫仲林？奇怪的名字。”
【你才奇怪，你们全家都奇怪！】
仲林使劲摇晃着四肢的铁链，铁链下一次叮叮当当作响，这并非优美的乐音。只是恐怖的，令人不适的声音。
李彻微微蹙眉，对这声音很不满意。
副官踌躇一下，看眼面前的李彻，又望眼谢褚雅，终究没有上前。
谢褚雅拄着笑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仲林，侧着耳朵听着，她面上很是享受，那种纯粹的感觉是无法作假。
仲林头皮发麻，一股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停下四肢，眼睛赤红的盯着谢褚雅。
【好奇怪的女人！好诡异的感觉！】
听到声音停住，谢褚雅不满地皱眉，素手一拍，“动啊，你倒是动啊。”她点点仲林，语气中笑意满满，“多好听的声音，怎么不继续？”
“莫非是怕我。”谢褚雅总有本事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
仲林受到了刺激，
【我才不会害怕一个女人！】
他大吼，“我不怕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怕！”
谢褚雅松开手掌，轻轻鼓掌，“有骨气，希望你看到你妻子给你带的绿帽子也这么有骨气。好心提示，那位可你隔壁家老王！熟悉吗？”
【不会！阿珍不会背叛我！不会！】
【但阿珍与老王有时真的古怪！】
【不！我应该相信阿珍，她不会背叛我的！】
谢褚雅：“真的不会背叛？那些早回去的时日，那些诡异的红润，特殊照顾细细找来，真的一点问题没有？”
仲林没有回话，内心激烈的搏斗着。
【老王是我的上司，他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我要相信他们！】
【这都是敌人的迷惑！迷惑！】
谢褚雅感叹，“自我洗脑最为致命。”
“不过，老王是你的上司啊，那么他便是接头人喽！”
李彻闻言瞳孔锁紧，立刻吩咐，“现在派人去抓！”
副官领命后，随即要离开。
“别去。”谢褚雅头也没回，阻止了副官。
李彻没询问理由，吩咐，“听王妃的。”
副官立刻退回原地。
李彻耐心等待着谢褚雅的解释。
谢褚雅抖了抖报告单，不耐烦道：“此人不过气弃子，老王在此人被捉住那一刻，便已经离开。”
仲林咬紧下唇，直到尝到铁锈气，他也没有松口，只是狠狠地咬紧，恶狠狠像野狼一般看向谢褚雅。
【老王不会放弃我！】
【他只是先行撤离，他回来救我的！会救我的！】
谢褚雅对于威胁目光，丝毫不惧，甚至很是享受。但看到仲林脑袋上的弹幕，便忍不住发笑，“你真是很傻很天真。”
“一个趁你执行任务不在家和你妻子勾搭上的上司，你居然觉得他会救你？便是五岁小儿，也不会如此的天真！”
仲林没回话，牙齿咬得更加深。
【不是的！不是的！】
【我是在为了伟大的利益！伟大的利益！】
【只有伟大的利益可以拯救我！它拯救了我！】
【我不必和狗抢夺吃的，都是因为伟大的利益！万岁！万岁！】
谢褚雅勾起唇角，突然问：“为了伟大的利益你杀了多少人？”
仲林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谢褚雅问的问题，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浑身剧烈的抖动，使得铁链在一起作响。“你……”
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褚雅，随后大叫：“你能通阴阳！”
【那个传言是真的！真的！】
【怪物！怪物！】
谢褚雅不悦地皱眉，“你是好歹，你敢骂我是怪物？”
她狠狠骂回去，“你才是怪物！怪物！吃着人血馒头活下去来的怪物！”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一个从小到大靠杀人，掠夺别人生命活下来的人，有资格叫她怪物？在怎么样，她也比此人好！
仲林没理解人血馒头，但他知道这并非好意，他嘶吼着，“怪物！怪物！”
李彻立即沉下脸，张口便要副官堵住此人的嘴巴，闭嘴谢褚雅照样可以审讯。
“用不着！”谢褚雅难得大声，“我要亲手击溃他！”
看着仲林，谢褚雅开始机关枪一样喷射，“你是个傻子，但凡有点脑袋便不会活到这样。别人剥夺你的自由，把你变成这样，你居然真的对始作俑者感恩戴恩？”
“他们一定特别高兴！因为你是在太好糊弄，把灭族凶手当做恩人，冲着杀父仇人叫义父。对着让你接盘的妻子喊女神，给你带绿帽子的上司喊大哥。你这辈子便从来没有清醒过！”
仲林感到内心的动摇。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活的很好！很好！】
谢褚雅冷笑，“你确实活的很好，自欺欺人活着，怎么能不好？”
“伟大的利益？这世上的利益都是伟大的。口号不过是骗你卖命的手段！”
“你真以为他们会救人？会救个你一样的人？”
“不会！”
这声厉喝，让仲林愣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话争辩，便无话可说，脑袋上的弹幕也消失不见，他震惊到已经消失了内心活动。
谢褚雅丝毫不放松，“你的帮忙？你的心意？不过是铸造更多和你一样可悲的人。”
“是你！让他们必须杀人才能活下去！是你！让她们失去父母！是你，让他们吃着人血馒头！”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做杀孽！看看你造成的伤亡！”
仲林呆呆傻傻地看着谢褚雅，脸色惨白。
【我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谢褚雅找起来，眼神像刀子一般射进仲林的心中，“你自以为是救世大英雄，殊不知，你才是一切毁灭的源头，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谁也没有救！只欺骗了你自己！”
仲林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神采，他像是被抽调了灵魂，又像是失去心脏。他在吊在墙上，像一句好无声息的尸体。
谢褚雅对此毫不愧疚，她骄傲地扬扬下巴，“我才不是怪物！你才是！”
最后三个字，像刀一般射进仲林心中。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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