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
将军府内院
齐将军与谢褚雅回忆齐大小姐死亡当日的情况。
“老夫记得很清楚，是上午来的圣旨。那时候，祁王殿下刚刚大胜归来，是朝中赤手可热的良人，许多世家都愿意与他结亲，老夫府中自然也是愿意的，所以接到圣旨后，老夫很是高兴，当日多食了几碗。”
谢褚雅：“齐大小姐没有赐福前的状态？”
齐将军捋捋胡须，道：“自从妻子走后，女儿便是便是老夫的心肝宝贝。老夫在外行兵打仗也从不忘记他。”
“那时，府中只有她一个主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谢褚雅：“那您觉得齐大小姐骄纵吗？”
齐将军沉默了许久 ，终于回答：“在老夫眼中，老夫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但老夫也听过一些府中人的抱怨，讲究她太过跋扈，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些老夫也知道，可老夫总想着不能给姑娘亏吃，就没有管。”
谢褚雅：“武官的女儿好像不是很好找婆家？特别是齐大小姐这种从小练过武的。”
齐将军：“对，她定亲时，年纪是有些大，老夫也在为她想看人选，总是出一些岔子，一时没有定下来。”
谢褚雅：“你觉得是谁的错？”
齐将军有些生气，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围着院子走了，随后冷静下来，重新坐回位置上。
谢褚雅冷静面对，甚至还颇有趣味地跟李彻小声议论几句。
李彻面色柔和，轻声回话。
齐将军看着二人，眼皮跳跳，“老夫不觉得是姑娘的错，我姑娘就是想要一个如意郎君，没有其他太大的要求。”
谢褚雅：“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齐将军立刻反驳。
谢褚雅抱着胸，面对他，眼睛微微要张开。
齐将军也知道她眼睛的厉害，急急阻止，“别，老夫说。”
他赫然，“可能是我姑娘的问题，那些人家有些倒是看上了我姑娘，我滚姑娘倒是没看上，毁了两三次，还……”
他舔舔嘴唇，不好意思道：“还暴打了两三个人。”
谢褚雅捕捉到，问：“人？男人？女人？”
齐将军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回答：“男子，几人瘦弱文人。”
谢褚雅惊叹，“那齐大小姐的功夫可真是不错，弱女子可以暴打男子，便是文人，那也很是厉害，这世间怕是少有人能伤得了她。”
齐将军骄傲道：“确实如此，我姑娘的功夫真的是厉害。寻常人根本进不了身。”
谢褚雅了然地点头，随后面向青竹，“你也能？”
青竹点头，“奴婢从小学武，自然可以。”
谢褚雅转而面向齐将军，“齐大小姐这么反抗，幼没有考虑过，她心中其实有人？”
齐将军怒目圆睁，怒吼，“我姑娘可是个好孩子，不会有那种想法的。”
谢褚雅偏头躲开了齐将军吐出的飞飞沫，嫌弃地撇嘴。兰草递上香气逼人的手帕。谢褚雅接过后，捂住鼻子，闷闷道：“讲卫生是好习惯，希望你有。”
齐将军感受到了她的嫌弃，想要泪奔的心都有了，但他冷静下来，回答：“她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谢褚雅：“证据？女孩子早恋，父亲一定是最后知道的。”
齐将军涨红脸解释，“真是不是啊！老夫同她说过，看上谁告诉老夫，只要人不是太寒酸，老夫都能答应！”
谢褚雅挑眉，没表示相信，转而问：“接到赐福后，她的表现如何？”
齐将军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但久久说话。
谢褚雅提示：“开心？”
齐将军摇头。
谢褚雅：“焦虑？”
齐将军摇头。
随后谢褚雅一连给出十几个词汇，齐将军一一选择。
谢褚雅总结：“赐婚后，齐大小姐没有明显的表情，故作淡定，但隐约有着不安，和丝丝缕缕的困扰。”
齐将军听着谢褚雅总结，内心感觉十分复杂，他想要反驳，但回忆一下当日的表现，却发现正是如此。
他有些迷糊，但还还是勉强道：“这也是正常，毕竟是婚姻大事，有些紧张也是应该的。”
他看眼李彻的脸蛋，小心翼翼道：“毕竟殿下容貌……”
他没有说完，但后一句大家皆是知晓。
李彻容貌异于常人，算是满城皆知的消息，但谢褚雅心里有那么一丁丁点不舒服，“不是说很多世家都愿意嫁女？怎么又忌惮了？”
齐将军嘴角抽搐一下，没好意思的回答。
兰草在谢褚雅耳边低声道：“那些世家只愿意嫁庶女，不愿意嫁嫡女。”
世家们只把祁王当做好拿捏的对象，想要用家族中的弃子，在祁王这边得到一些好处。真正的嫡女是不会嫁给祁王，甚至不会考虑祁王。
谢褚雅闻言轻嗤，“打发要饭的，哼！”
她面向齐将军继续问：“齐大小姐可有与你一起用过晚饭？”
齐将军看她轻松翻页，心中松了口气，想了想道：“有，不过那天她胃口不算是特别好，只用了一小碗。”
谢褚雅蹙眉，一碗饭算是少？就算是自己也才用一碗。齐大小姐胃口有那么大？
齐将军解释：“我姑娘胃口大，都是要用两碗饭的。”
谢褚雅没说话，暗自嘀咕这饭量真是不好。她想了想尸体重量，在按照每天两碗饭估摸一下，发现尸体的体重不对劲。是没有运动量，连胃口也小了？可什么时候，胃口可以这般同意变小的？
胃具有伸缩性，但一旦变大，便很难缩小。
她咋摸一下，继而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齐将军仔细回想一番，点头，“没有问题了。晚上她便病重了，老夫请了御医来。”
“御医看过后，就说是思虑过重，半夜时，突然通知说，得了疾病，早晨三更不到，便去世了。”
谢褚雅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时间，最后总结，“不到一夜，也就六个时辰，有点短，什么疾病也造成这种效果？”
“你问过御医没？”
齐将军双眼赤红，“问过，御医们这种病，他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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