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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劫粮


《楞严经》中载:世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道德经》中记: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易传》中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

亘古以来,无数智者都在思考着此身从何而来,向何处而去,生于天地间又在追寻着什么,若是人真有命运,那这命运又控于何人之手......

......

罗布泊无人区,骄阳似火,千年前的孔雀河道,如今已成一片干涸的死亡之海。莽莽戈壁上,大地如同脱下了外衣,向天空裸露出原本的颜色。偶尔可见几株枯死的胡杨,张开奇形怪状的枯枝,似乎在诉说着生命最后时刻的挣扎和痛苦。

一阵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一辆沙漠色的丰田LC76越野车逐渐出现在视线之中,车后扬起大片烟尘,如同一头钢铁野兽,咆哮着闯进了无垠的戈壁,打破了这片莽荒之地素常的宁静。

车内一个长的有些书卷气,带着黑框眼镜,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青年男子目视前方,专注的驾驶着车辆。身旁另一个青年男子坐在副驾驶位置,浓眉大眼,一身褐色皮衣,正在大口喝着矿泉水。

司机名叫李骥,二十多岁,是个海归,回国后在一座二线城市经营着一家商贸公司;副驾驶是他的发小谢明,两人初中就是同学,此刻更是生意上的搭档。两人平时就喜欢户外越野,这次是趁着最近没什么生意,来罗布泊参观楼兰古城。

一直在开车的李骥似乎有些疲倦,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支香烟,对身边的谢明说道:“一会儿你来开吧,开了几个小时,我都快让你这破车颠散架了。你这破老爷车忒难开,八十多万的车,内饰土的掉渣,还是个手动挡,避震又硬的要命,比咱们学车时候开的“大解放”没强到哪儿去!”

谢明放下矿泉水,一脸不屑,“切!你懂啥,这才是纯爷们开的车,内饰土怎么了,这纯越野车不需要花架子,这叫阳刚之气。”

李骥嘴角微微上翘,揶揄道:“我看是阳刚之气忒足了,这还没到楼兰就爆了两条胎,幸亏是带了两条备胎,看来是让阳刚之气撑爆的吧!”

谢明有些语塞,挠挠头说:“爆胎和车有啥关系,为了防止陷车,把胎压放低了,胎压低肯定容易爆胎,以后咱们再来五人区,还得多准备一条备胎。”

李骥懒得再说,又吸了两口烟,将烟蒂扔进手边的烟灰缸中,准备停车和谢明换位。

忽然,车身猛的一震,八缸引擎传来巨大的咆哮声,却是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谢明喊了一声,“别给油了,陷车了!”,李继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松了油门,将车熄火,两人下车查看。

只见看起结实坚硬的土地,其实只是覆盖了一层盐壳,下面都是极为松软的沙土,此时盐壳破裂,车辆的四轮已经深深的陷入黄沙之中。

谢明恨恨地骂了一声“操”,重新上车发动引擎,锁止了前后桥差速器,一边踩油门,一边来回转动着方向盘。可惜折腾了半天,接近三吨的车身不但纹身未动,随着四条轮胎不断挠地,反而又陷下去二寸。

谢明沮丧的下车,两个人又拿出车内的工兵铲,开始清除轮胎周围的沙土,想借助防沙板脱困。

无人区昼夜温差极大,此时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中午时候气温仍然达到了四十度左右,两个人挥舞工兵铲,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轮胎周围的沙土清理出放置防沙板的位置。这时两人已经是浑身大汗,燥热难当,体力透支的厉害。

两人坐在地上喘了半天,这才恢复了一点体力,谢明从车上拿下来四块崭新的防沙板,垫在轮胎下面,发动引擎。

结果车刚刚有了一点向前移动的迹象,只听几声清脆的断裂声,防沙板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竟然全部碎裂,巨大的车身晃了几下,再次陷入沙土之中。

李骥冲着谢明抱怨道:“这么重要的装备,你丫就不能买点好的吗?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杂牌货?!”

谢明也显得有些尴尬,支吾着说:“我不是寻思咱们赚钱也不容易,名牌的防沙板都贼贵,我琢磨这玩意也不见得用得上,就买了几块便宜的。买之前还问过卖家,他说这全是正经代工货,和名牌的质量一样,我才买的。他娘的,没想到质量这么次,回头非得给他个差评!”

李骥气的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给个差评能把车弄出来不?赶紧在周围找找有没有合适的锚点,用车上的绞盘往外拽吧。”

两个人在周围寻找锚点,结果在四周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周围全是这种覆盖着盐壳的沙地,绞盘缆绳长度范围内,根本没有合适的锚点下锚。

两人这时已经黔驴技穷,都有些发傻,不禁开始后悔不该单车闯进无人区。远处,零星的站着几匹野骆驼,似乎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类,似乎在看着两个笨蛋。

李骥躺在沙地上,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对谢明说:“别着急,反正这次进无人区咱们也申请了相关手续,又不是非法穿越,你看看GPS,咱们这儿离哪个保护站比较近,实在不行咱们只能徒步去找救援了。”

谢明从车上拿来GPS,看了半天,郁闷的扔给李骥,嘟囔着说:“还是你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懂这玩意!”

李骥气的有点发蒙,也懒得说话了,拿起GPS看了看,说:“咱们现在离三垄沙保护站太远了,不过离彭加木先生的纪念碑不到五公里,咱们现在出发,太阳落山前就能赶到。那里倒是时常有人经过,而且有很多越野爱好者都选择在那儿扎营,咱们可以去碰碰运气,就算没人,也可以在那儿露营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谢明有些担心,问道:“在无人区露营过夜,是不是太危险了!”

李骥说道:“那也没办法,总比在这儿强吧,在这儿等着要到啥时候才有人经过?”

谢明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好在两个人对户外徒步并不陌生,于是开始收拾背包,带上野营徒步的必要装备,开始向彭加木纪念碑进发。

罗布泊无人区风光独特,千年前这里本是一片湖泊,后来湖水干涸,湖底因干涸裂开,风沿着这些裂隙吹蚀,裂隙愈来愈大,使原来平坦的地面发育成许多不规则的背鲫形垄脊和宽浅沟槽,形成支离玻碎的雅丹地貌。途中时不时可以见到因缺水而倒毙的野骆驼骸骨。

两人边走边聊,欣赏着戈壁风光,感慨着自然界的雄奇瑰丽,逐渐将陷车的烦恼冲淡。

凭借着GPS的坐标点,两人反复修正着路线,经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在临近黄昏时分,找到了彭加木纪念碑。

彭加木是我国上世纪伟大的科学家,1964年至1980年间,先后3次进入罗布泊地区,调查自然资源和自然条件。

1980年6月17日,彭加木只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我向东面去找水井。彭。六月十七日十时三十。”从此便消失在了茫茫戈壁。政府之后累计4次派出十几架飞机、几十辆汽车、几千人拉网式地寻找,可是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彭加木纪念碑并不高大,被一圈木栅栏围起,孤独的矗立在戈壁之中。木栅栏上挂满了经过这里的凭吊者献上的塑料花,栅栏里放着一只铁盒子,彭加木先生的家人在里面摆放了照片、信件,表达着对彭先生殷切的思念,同时盼望着有朝一日奇迹发生,彭先生能重新回到家人的身边。

栅栏周围摆满了无数未开封的矿泉水,是无数从此地经过凭吊的人,在能保证自身用水量的前提下,留在此地表达怀念之情。

二人此刻静静站在纪念碑前凭吊,李骥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升起很多根本无解的哲学问题,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良久,两人才开始查看周围情况,旁边的营地中空无一人,只是很多扎营的痕迹都比较新,显然此地常有人在此宿营。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由于走了很长时间,体力消耗过大,都有点懒得说话,只是默默的取出随身携带的野营帐篷,选了一处避风的雅丹石壁下,开始扎营布置。

此时,已经天色黄昏,夕阳向戈壁洒下金辉,整个戈壁滩如同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轻纱,显得朦胧而又神秘。

不一会儿,两人将营地布置完毕,两人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胡乱的填饱了肚子,这才算恢复了一些体力。天色此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疲惫不堪的二人坐在帐篷前,掏出香烟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烟雾袅袅上升,两人的脸便在烟雾中忽隐忽现......

忽然,四周响起了一阵奇怪而又轻微的嗡鸣声,随着这奇怪的声音,他们身后的石壁上竟然隐隐透出一片柔和的红光,将周围的事物映照的诡异而神秘。

二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额头和手心都开始渗出汗水,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谢明讷讷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石头怎么会发光的?”

李骥扶了扶因汗水而下滑的眼镜,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飞速的闪动从小学到大学所学过的知识,然而遗憾的发现没有一种知识可以解释,只得僵硬的摇头说道:“不知道,也从没听说过这里会有这种现象。我感觉不太好,不像是好事,咱们快走!”

恐惧的驱使下,两人再不迟疑,也来不及收拾东西,拿起GPS就开始向来路狂奔。

还没跑出几步,石壁上柔和的红光骤然变得明亮刺眼,而且迅速向四周发散,几乎是瞬间,变将两人裹挟其中。

李骥就感觉身体忽然一轻,眼中全是红色光芒,也看不清谢明在哪里,极度恐惧中,他想大声喊叫,可是红光却好似将他的声音完全吞噬,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很快,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似乎也不存在了,只是能感觉周围被红色光芒围绕,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子一一在脑海中出现,从小到大的记忆开始逐渐闪回,然后他便觉得这些回忆开始逐渐模糊,似乎自己的记忆正在被逐渐抹除。

周围的红光似乎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黑暗深邃的虚无,他也正在忘掉一切,逐渐融入这片虚无。但是李骥不甘心,他的意识在拼命抵抗,拼命的想记住所有他珍视的美好,可惜除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过去了几千年,就像是只有一瞬间,他感觉周围不再是一片黑暗的虚无,周围又开始出现红色光芒,周围开始出现模糊的景物,只是这些景物全都一闪而过,似乎这团红光正在飞速前进。

......

三天后,一支考察队在库木塔格沙漠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谢明,将他救起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经过医生诊断,他并无大碍。只是对在罗布泊中发生的事情再也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李骥的去向。公安机关一度怀疑他是造成李骥失踪的嫌疑人,对他进行了多次传讯,却也问不出什么。

......

一座府邸之中,一个身着玄色裾衣的中年男子在院中不安的踱着步,时不时抬头望向一间房门紧闭的厢房,面色焦急。隐约听到厢房里人声嘈杂,倶是女声,有人喊道:“夫人马上要生了,快点准备!”

蓦然,院中红光大盛,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光团无声的出现在院中,紧接着,光团直奔厢房而去。

那中年男子乍见光团骤现,先是一怔,随后口中轻叱一声:“何方邪物作祟!”

随着声音,手下毫不迟疑,身形如电,已经挡在光团之前,随着男子动作,他身周天地元炁产生了一阵轻微波动,那男子凝气于掌,吐气开声,双掌急翻,向那团红光迎去。

可那团红光竟然好似无形之物,男子霸道刚猛的一掌犹如泥牛入海,声息全无,红光竟然从男子身体穿过,直闯进了身后的厢房。

那男子大惊失色,顾不得别的,便要跟随进房。忽听里面一阵嘈杂,一个丫鬟急急忙忙从屋中跑了出来,满面喜色,见到那男子,笑着施礼道:“恭喜老爷,夫人平安降生,是个男孩。”

中年男子急忙闪身进屋,只见自己的夫人面色潮红,斜倚在卧榻之上,大口喘着气。几个丫鬟正围着一个稳婆,稳婆怀中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那婴儿也怪,不哭不闹,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凝望着周围的一切,眼神好似深邃,又好似迷茫......

......

临近黄昏,某地的一处山谷中,一条飞瀑自悬崖上奔流而下冲击着下方幽深的潭水。潭水深不见底,形成一种神秘的黑色,飞溅的水花在夕阳的照耀下幻化出七色彩虹。深潭的岸边生长着无数殷红如血的红色奇花,被彩虹笼罩,显得愈发娇艳。

红色的奇花、黑色的潭水、七色的彩虹,衬托的整个山谷清幽神秘,直似并非人间。

两条人影由远及近并肩行来,行至潭边,凝望着这神奇的景色,默然良久,其中一人朗声说道:“大和尚在此间数载,恭喜今日得证罗汉果位。”声音温和醇厚,令人闻之油然亲近。

说话之人身材修长,两道剑眉黑而整齐,眉下一对细长的凤目,目光炯炯,神采内敛,面容清峻,看上去约莫不惑之年,头顶发髻挽起,用一根乌木簪别住。身上打扮非儒非道,一袭青衫,举手投足间却是说不尽的清雅脱俗。

身旁僧人微笑应道:“从前修行种种,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今日也不过是坐井观天,看的略多了些而已,哪里值得恭喜。倒是多年来多有叨扰,蒙先生照拂,又亏得先生这处造化无边的洞天,居于其间见种种妙像,方才让贫僧悟得些许道理。”

这僧人肤色黝黑,浓眉深目,双瞳竟是碧色,显然不是中原之人,但对答时用的却是极为流利的中原官话。身材消瘦,身上深色的百衲衣由一块块碎粗布拼成,洗得却极为干净,偏袒右肩,赤足而立。

青衫人哈哈笑道:“此地乃天地造化生成,我不过机缘巧合舔居此间,何德何能敢据为己有,大和尚能在此地开悟,用你们佛家的道理讲不过是因果使然,吾乐见其成,躬逢其盛。”,随后他笑容微敛,肃然问道:“与和尚盘桓数载,听闻了不少你们佛门的精言妙论,受益匪浅,大和尚今日悟道,想来已然神通自具,今后行止如何?是回天竺度化众生,亦或是在红尘中游历?”

天竺僧闻言,将目光投向那被彩虹笼罩的红色奇花,凝视良久,缓缓道:“昔年世尊灭度前曾留下谶言,说我教日后必大兴于东方。数年来贫僧居于此间,此地造化独特,时间流转与外间娑婆世界大有不同,粗略算来,已与世尊谶言所提之日不远,故而想辞别先生先往东土一行。”思忖片刻又道:“世尊昔日成佛后,曾说过“真法不可传”,并不想入这娑婆世界度化众生。无奈大梵王心怀慈悲,再三请法,世尊方才入世传道,谶言中除说我教兴于东方,亦曾断言真法百年间必灭。若是此刻我法在天竺已灭,贫僧回天竺无益。倒不如趁这肉身未灭游历红尘,了却昔年一些因果业障。”

青衫人微笑道:“既然大和尚意欲往我中原一行,我有一事相求,多年来吾谋划一局,颇需借助大和尚的佛门神通,而且其中牵涉的人事与你和尚还颇有些因果牵扯。天色已晚,你我回去品茗详谈可好?”

天竺僧合十揖礼:“愿闻其详。”

两人转身向来路姗姗行去,逐渐消失在山路之中。

......

夕阳散尽了余晖,没入了青山之后。一轮明月缓缓升于天际,将银辉洒满山谷。

忽然,幽深的潭水中间开始出现漩涡,漩涡逐渐扩大,一条水桶粗细的黑色巨蟒自黑潭之中缓缓游出,身长竟达十余丈,满身黑鳞在月光映照之下熠熠生辉,硕大的蟒头之上居然生了一只独角,隐然间已然有了成蛟之象。巨蟒自潭中游出后,将巨大的身躯缓缓盘起,头部高昂,对苍穹中的明月不断吞吐长舌,周身逐渐发出柔和的红光......

......

山中一间木屋内烛火摇曳,烛光将遮窗的粗布上映出两条人影。

隐约听见屋内语声:“先生竟欲以人力行此改天换地之事,实是出乎贫僧所料。人间种种,不过幻梦一场,世间之人或为王侯将相,或为贩夫走卒,说到底不过是因果循环,自承业报。待肉身寂灭,大梦醒时,皆成泡影。先生又何苦布下如此手笔,空熬这份心血。”声音低沉凝重,正是方才潭边的天竺僧。

只听那青衫人朗声说道:“我岂不知天道恒常,世事如棋,不着方是正理。然而数百年间看尽世间朝代更替,战火连绵,十室九空,饿殍遍野,芸芸众生辗转哀号。虽说起因皆是欲壑难填,结局亦是咎由自取,却难免于心不忍。为此,我那几个弟子曾先后下山,有人居于庙堂谋划天下;有人栖身市井,经纶济世。一个个呕心沥血,直至身死道消,却是收效甚微。

我空居此间多年,此地虽然造化神奇却终是难抗天道,近年来于定中已觉大限将至,若是无所作为,只求羽化而去,不免辜负了这天地造化之恩,也愧对众弟子前赴后继。故此潜心多年谋划此局,我也知此事各中利害殊难权衡,甫一落子,便是无常陡生。然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唯有全力争胜,以求心安。至于成败,既然入局便是局中之人,不至终盘又怎能逆睹胜负。但尽人事以安天命罢了,还望大和尚成全。”

屋中沉默良久,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先生这一局中,与贫僧确实有些因果渊源,也是贫僧一时无心所造业障,若非今日先生告知,贫僧亦是懵然不知。既然造业,必求消业,既然先生有这悲天悯人之心,贫僧便甘做先生局中一子,纵然新添业障,亦是贫僧命中因果使然。若是既能助先生一臂之力,也能了却业障,于贫僧而言,倒是两全其美。只是能否如先生所愿,实难揣测,贫僧尽力就是。”

烛影映窗,但见青衫人长揖及地:“多谢和尚成全!”

......

山谷内,奇异的红花盛放,披着银色的月光在水边摇曳......

山谷外,秋风凛冽,草木凋零,天地间笼罩着一片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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